喝下去。
那先前为首的汉子有点急躁,眉头一皱嚷道,“你倒喝快点噻!你这般性子,撒子时候能喝完?”
那少女身边丫鬟道,“老爷,这怪不得小姐,这几天没日没夜接连赶路,小姐可是累坏了,又得了风寒病,您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那大汉瞅着小姐皱了皱眉头,叹道,“这北方的气候真是大不一样!”
老伯打量着四人,听这大汉声如洪钟又是满腔的川味,就笑道,“不急不急,姑娘身体不适,老哥你就让她好好休息,我看几位不是本地人,这是急着赶去哪里?”
那汉子叹了口气道,“不瞒老丈,我几个自四川来,打算去洛阳投亲靠友,不想走错了路…”
里屋的沈倾城一直没有出声,听他讲四川口音又说道去洛阳投亲,当即浑身一激灵,心下不禁暗暗叫苦:“啊?难道真的是他们?这天下哪有这般凑巧的事儿?不,不是,肯定不是!”
念此沈倾城忽然觉得耳根发热,他想起身看看这四人的样貌,哪怕是偷偷瞧一眼也好,无奈浑身酸疼全然用不上力,就听老伯说道,“这里去洛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那洛阳府可是大地方,怕是到了找人也不好找!”
那大汉哈哈一笑,手一摆道,“只要到了洛阳府的地界,随便找个人一打听这洛阳的沈宅,大名鼎鼎的寒刀门总舵,谁人还不知道?哈哈!”
沈倾城听他说起这些,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推断,不由得脸色陡然一红,心中忐忑之情更甚。
那老伯笑道,
“甭说是洛阳府见过世面的本地人,就是我这糟老头子也知道洛阳沈家的名号,那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你有这样的亲戚也真是有福气之人!”
那丫鬟笑道,“可不是嘛,我家小姐生来命好,从小就跟那沈家姑爷指腹为婚,这洛阳沈府也是大户人家,小姐嫁过去还不得天天山珍海味穿金戴银被人公主一样供奉着?就等着享清福吧,对不对呀,我的大小姐?嘻嘻…”
那小姐面色微红略显羞赧,白了那丫鬟一眼,嗔怒道,“绣儿,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那丫鬟绣儿咯咯一笑好不开心,“小姐嫁得好,咱这做丫鬟的也能跟着主子享福,绣儿又没有说错!”
大汉也极为称心哈哈一笑,“福不福气倒是其次,可这一路折腾的,哎!”
“爹爹休要这样说,孩儿还是情愿待着四川的家中… ”那姑娘怯生生地说道,又怕那大汉生气欲言又止,声音如泉水般清澈流淌,从她口中讲出的川话显得更加悦耳。
沈倾城心神为之一动,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知晓这几人的来历!
他们是蜀中唐门的人,这大汉正是自己未来的泰山岳父大人姓唐名啸,而那声音清澈的姑娘正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未过门的妻子唐小婉!
这门娃娃亲在沈倾城还没记事的时候双方的父母已经定下了婚约,那一年沈寂刀遭到仇人的追杀,身负重伤走投无路之际,幸得唐啸的出手相救击退强敌,这才保住了性命,自此沈寂刀感恩戴德与唐啸结为异性兄弟,恰这年唐家小姐出生,双方这才决意结为亲家。一直以来沈倾城对这门娃娃亲都当成一个笑话,堂堂沈家的公子身份何等的尊贵,要想娶亲天下什么样的女子娶不来,却偏偏是指腹为婚,对方是美是丑姑且不说,单单这娃娃亲说出去也会让人笑掉大牙。
沈倾城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自己的岳父大人带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是决意来洛阳府亲自登门拜访的,想必是来商谈双方的婚事,只是他们还不知我家里发生的大事,母亲下落不明,父亲外出寻觅结果不得而知,他们此行即便到了洛阳府想必也会失望而归,沈倾城心里有点难过,但想到之后或许唐家人会对父母有所意见,最严重的结果可能是取消婚约,想到这里沈倾城竟也有些许期盼,最好就此毁约,趁此机会我沈家与唐家再无瓜葛,唐姑娘也好另觅佳婿,不至于因我而枉负了大好青春年华。
沈倾城正胡思乱想,忽听门帘响动,闯进来一姑娘,看姑娘的装扮是那自称绣儿的丫鬟!
沈倾城一惊,毕竟心中发虚怕她发现自己,就悄悄拉了拉被子盖着了头,不发出一丝声响。
绣儿进了里屋也没细看炕上还躺着一个人,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衣物就悉悉索索开始松衣解带,想必是路上风雪太大打湿衣服,沈倾城等了片刻见她还没出去,不由得撩开被褥露出一下小缝儿偷偷观瞧,大惊之下 “啊”的一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