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如实回答。
仵作又是一笑,“听说阁下的刀不杀无名之辈,看来是真的…”
“你错了,在下的刀只杀可杀之人!”高胜寒说道,“何况你在江湖上也并非籍籍无名之辈…”
“哦?”仵作奇道。
高胜寒道,“二十年前,‘夺命烟袋,寒江孤叟’可是名满江湖,想不到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寒江叟如今却甘愿做沈家一个下等家奴…”
仵作闻听哈哈一笑,“你错了,不管你信与不信,当年的寒江叟十五年已经死了,在下只不过是沈家区区一仵作!”
“除非阁下能证明给我看…”高胜寒的口中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寒江叟心中一凛,高胜寒又笑道,“阁下放心,虽然在下从未做过仵作,但我相信自己的技术并不会比阁下差到哪里去!”
“姓高的,你我深夜在此荒山野岭,莫不是来探讨如何做一名出色的仵作吧?”仵作冷道。
“当然不是!”高胜寒道,“在下只想问前辈一件事…”
“请讲!”寒江叟冷冷说道,“不过回不回答就要看老夫的心情了!”
“你肯定会!”高胜寒笑道。
“你确定?”寒江叟道。
“确定!”高胜寒又笑道。
“何以如此肯定?”寒江叟冷笑道。
“因为容我说完,我肯定你的心情肯定非常大好!”高胜寒边笑着说边放下了手中的刀。
寒江叟愕然,随即又是一阵冷笑,“你说的没错,被人用刀架
着脖子的滋味却是不好使!”
高胜寒笑道,“在下无意问难前辈,在下只想知道,沈门主从他们身上查出什么线索?”
“你怕了?”寒江叟一眨不眨冷然看着高胜寒,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良久后又说道,“老夫可以告诉你,门主他查出了很多很多的不为人知的东西…你想知道?”
高胜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寒江叟哈哈一笑,说道:“可惜老夫不想告诉你!”
高胜寒沉声不语,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寒江叟却不再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看着他“嘿嘿”发笑。
高胜寒握刀的青筋暴起,寒江叟却是视而不见,轻哼一声又是嘿嘿一笑忽然缓缓说道,“杏树林中,雁渡寒潭,万剑朝宗…”
高胜寒心中一凛,森然道:“莫非当时阁下也在现场?”
寒江叟冷笑道:“老夫只是偶然路过,若非老夫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又怎能相信寒刀门区区一个三流的刀手竟然是会使一手绝妙的南宫剑法,更不敢相信阁下竟然是南宫世家潜伏在我寒刀门的卧底!”
高胜寒看着他脸色一变,忍不住叹了口气,定定说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为未必是好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话的语速也很慢,希望似乎希望听到的人能听得很清楚,这不像是一种警告反倒更像是一种忠告。
“你想杀人灭口?”寒江叟直截了当地问道,高胜寒沉默如铁无可置否。
“就算你杀了老夫,那第七人也会将你们的秘密公布于众!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寒江叟忽然笑了,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诡异与嘲讽。
“第七人?可是那冒充夏北楼之人?他可曾还活着?”高胜寒强忍着怒火又问道。
“他呀,活的好好的!内鬼不除,他又怎能早死?”寒江叟又是一阵大笑,“你最好祈祷他每日活的好好的,长命百岁!这样才能让那个隐藏的内鬼坐卧不安如坐针毡,是他害死了沈府数十条人命,是他害的沈家鸡犬不宁,这就是报应!不是不报,时候…”
寒江叟声音越来越激动,只是他再也不能把最后的那句话说完…
高胜寒手中的刀已经出鞘,他的刀并不快,可正如他刚才所说的,尽管是慢刀,他的刀一出鞘也一样会要人性命!
唐刀已深深地插进了寒江叟的心窝,高胜寒冷冷地说,“你本不该死,只可惜话太多了…”
寒江叟脸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道,“你…你究竟是…是…何人…”
高胜寒冷然一笑,“在下名字南——宫——斩!”
寒江叟双眸放大,随即骤然低头,他已没有机会再去惊讶所听到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