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刚刚是不是想对她这么做?嗯?”</p>
“……”慕刚的脸顿时间惨白。</p>
“啊!老公!”</p>
郑汝吓傻了,尖叫了一嗓子跑过来,被江清池一个凌厉的寒光瞪了回去。</p>
“再过来一步,我现在就把他丢下去,你给他收尸吧。”</p>
说完摁着慕刚的脖子,又把他往下沉了沉。</p>
“你现在身体的重量,就在我这一只手上,只要我的手松开,你特么就能没命。”</p>
“小伙子……不要啊……不要啊。”</p>
老太太祈求地看着江清池,那是自己的儿子啊,就算再恨铁不成钢,怎么能眼睁睁看他被人摁在井里,生死一线。</p>
慕烟烛的脸色也白了,“江河,行了。”</p>
江清池终于把慕刚提了上来。</p>
慕刚的脸已经肿了,是刚刚想要下手推慕烟烛那一刻,被江清池一脚给踹肿的。</p>
郑汝跑了过来,把自己丈夫扶起来,指着江清池的鼻子:“你、你是谁?”</p>
“我是谁关你屁事?”</p>
江清池最烦别人指着他的鼻子了,一巴掌拂开了郑汝的手。</p>
郑汝捂着手背,狠狠一咬牙,“你把我老公打成这样,我要去告你,你要去坐牢。”</p>
“去告吧。”</p>
江清池嘴角扯开一抹沉冷的笑容,他向来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此刻难得的寒霜在他脸上浮现,如同冰天雪地的万丈深渊。</p>
他在慕烟烛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背着她起了身。</p>
“我媳妇儿要是断根肋骨,你俩,一个都跑不了!我特么要是不拆了你家的房子,我就不叫你江爷爷!”</p>
江清池背着慕烟烛走了,慕然走进来处理剩下的一切。</p>
慕然和慕刚的关系不好,他打小就不喜欢这个父亲,感觉父亲很自私,而且对他没有关爱,只有苛责。</p>
郑汝拉住了儿子的胳膊,“儿子,你快背你爸去医院看看吧,看你爸脸肿的。”</p>
“妈,不是我说,自作自受这个词,就是形容你和我爸的。”</p>
“你说什么?!”</p>
“……我说,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再等等吧。”</p>
*</p>
江清池背着慕烟烛跑医院。</p>
一路上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就在刚刚,她离死神就差那么一秒钟,所有的担忧、惶恐、不安和害怕……</p>
害怕彻底失去她,再也见不到她的无力感,如同藤蔓缠住了江清池的心。</p>
二十岁的小伙子,忽然哭了,吸着鼻子,一个劲抹眼泪。</p>
慕烟烛趴在他身上,“江河你哭了?”</p>
“我特么……刚刚都要吓死了……”</p>
“你怕我叔啊?”</p>
“个屁。他想从你身后推你……你说,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从我世界消失了,我怎么办?”</p>
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除了玉立死那会儿,还有爸妈闹离婚那会儿,自己没再这么哭过了。</p>
慕烟烛探过一只手给他擦眼泪。</p>
“我命大着呢,我爸找人给我算过,说我能活到一百岁。”</p>
“……”</p>
“别哭了,你个大老爷们还哭?”侧着脑袋想要看看他,却被江清池往上提了提。</p>
“你现在不许看我,丢人。”</p>
“不丢人,你刚刚……我觉得特帅!”</p>
“就刚刚特帅吗?”</p>
“你每天都很帅,你在我心里是最帅的。”</p>
这马屁拍的,江清池满意了。</p>
慕烟烛继续趴在了江清池背上,失望如乌云盘旋在眼底。</p>
从叔叔对她下狠手——</p>
不,从婶婶对奶奶下狠手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一天彻底死去了。</p>
再也不会复原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