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心美人之“柴窑”柴瑶（17）

鲁送给她的龙泉官窑板沿洗，转手给了尚小林，算拜师礼了。尚大师也不客气，关系了关系，规矩不能坏。为讨老头子的认同感，柴瑶大把小把花银子，遍寻天下名器。当然，银子人家齐鲁的。每次搞到好物件，她就同齐鲁一起给老头子送去。柴瑶拜师那阵子，尚小林已没在四海干了。据说，四海的老总，私自拍卖疑似出土等级文物，被同行举报，齐鲁担心尚小林牵扯进去，干脆叫他辞了职，南下荣城搞会所。会所很快起来了。齐鲁每天的生活就成了这样：早上去一躺公司，说完事，下午约一帮富贵男女，玩主流生活。

    齐鲁的会所，建在南河边一湿地小区，名字也直接“齐鲁会所”。与蓝守玉的“守玉楼”不一样。齐鲁会所，有些小众，相当于私人会客厅。名字却不如“守玉楼”婉转。当初，齐鲁也只是想给老人一大帮老战友、老同事搞个活动场地。一帮白头发，本来也没啥爱好，因为齐老，就都跟风搞收藏。要寂寞了，齐老就会打几个电话，约几个人，带些藏品到会所，喝茶闲聊。齐鲁一看，一堆地摊货。本来想劝几句，但几个老家伙都是老子一辈的，也抡不到他去教训。

    尚小林有时会客串会所讲解员。更多时候扮演齐鲁的围棋陪练角色。很快也腻了。正好，柴瑶从电视台退职，准备搞个公司。齐鲁就说，搞吧。就搞艺术品投资，只是取个啥名呢？尚小林问齐鲁。齐鲁看柴瑶。柴瑶说，“土豆”吧。“土豆”很快搞了起来。表面上，柴瑶出资公司资本金，任了总经理，尚小林只是投资顾问。尚小林并不想吃软饭，再说又是老本行，齐鲁说，给柴瑶做个副手吧。尚小林也乐意，也是，鱼儿只有到了水里，才会游得生动。除了他们三人和徐昕蕾，没人知道“土豆”背后挂靠齐鲁集团，五百万注册资本金，其实是齐鲁的。后来，齐鲁还帮公司搞了个三级文物拍卖资质。

    公司实际上掌握在柴瑶手里，齐鲁不过挂个名头。哪有闲过问呢？夫人是大鸟，飞去了大洋彼岸。他更需要小鸟的羽毛，就像柴瑶的温柔一样。没巢的小鸟，也孤独。两人一拍即合，做了红颜知己。“土豆”公司，从最初的文物艺术品的征集、购买、展销和小拍业务，发展到去大拍拿货，出货。齐鲁自然在暗中帮助不少。公司小拍，他会到场，凑个人气。有次一人就烧了三百多万，拍走了全场五件官窑。齐鲁说，瞎买也好玩。去大拍上拿货走货，也全权委托给了柴瑶和尚小林。加上，齐鲁圈子的人脉，业绩直线上升。尚小林很快在荣城收藏界站住脚，柴瑶也成了圈子里著名的“柴总”。

    柴瑶说自己没心没肺。没心没肺好，容易知足。也有问题，缺少安全感。齐鲁就说，和柴瑶在一起，老想到自己是有妇之夫。这话！听听，满满的重口味。

    大千世界奇妙，妙在每一个极品，都有对应的影子。

    重口味的齐鲁，偏偏遇上空心人柴瑶。柴瑶不止一次直言自己就好重口味。据说一个人左手跟右手下半天围棋的男人，口味重。齐鲁算一个。他说他就喜欢柴瑶的名，咋一听像“柴窑”，外面光鲜悦目，里面空空荡荡，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欲罢不能。齐鲁这么一说，“柴窑”就在圈内叫开了。看来齐鲁把柴瑶当官窑美人了。身边本来美妇如云，每一天都不乏投怀送抱者。齐鲁也算个名流。再绝世的女色，不过生活里一点飞鸿飘羽罢了。观众和演员，互换角度。曾经阅美无数，又有多少优越感呢？只有，官窑的惊艳，更容易绞杀像他这样无比自恋的男人。具有恋物僻的人，捏短处，往往一招毙命。

    “柴窑”就是男人的短处。一千多年来，都记不得多少男人瘫倒在其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