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由石头垒成的‘宫殿’前,战况很是激烈。
天弃荒原上空惊雷乍现。
暴风雪在无情的肆虐着。
唐闻柳的盔甲变得有些残破,他持刀站立,微微喘着粗气,哪怕是身为姜国第一战神,但他也确实很久没有这样跟人苦战过了,甚至连受伤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
他没有和山外修士作战的经验,也只能依靠他书面上的理解和属于军人的本能来应对。
唐闻柳也仅在不惑之年,正是他最顶峰的时候,纵是近身战斗,有木皆然在远处助攻,让得强如帝君林敢笑,也未能触及他分毫。
山外修士若要掠夺气海灵元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就算是林敢笑,也不能做到探囊取物般随意掠夺,这便需要唐闻柳时刻都得高度警惕,哪怕是因此受伤,也没有给予林敢笑掠夺气海灵元的机会。
这也在于木皆然和他的配合相当默契,有木皆然在牵制着林敢笑,过程中遇到危险,唐闻柳也能避开,若是单打独斗,恐怕唐闻柳早就败了。
也恰好证明着,帝君林敢笑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可战胜。
木皆然和唐闻柳都是知神境巅峰的修行大物,而荡魔时期的帝君是已经打破五境知神壁垒的存在,现如今的林敢笑因跌落境界的缘故,纵使依旧能够不把五境大修行者放在眼里,但两名知神境巅峰的强者合击,也不是轻易就能取胜的。
“唐神将可是累了?”木皆然依旧是抱着那只黑猫,她是南禹大德,修为高深,擅长的不是打架。
唐闻柳微微摇头,说道:“我曾在沙场血战,也曾孤身面对千军万马,面前是杀不完的敌人,尚不觉得疲累,虽然我觉得林敢笑要比那千军万马更难缠,但只要我还活着,我便能一直战斗下去。”
他右手持刀,左手从雪地里把那杆银枪握住,抖落积雪,站在木皆然面前十米远,注视着林敢笑,沉声说道:“我修习的都是杀敌的招数,为的是杀死敌人,并且能够活下去,在战场里,很少见孤胆英雄,因为再强的人面对千军万马的围剿,也终有授首的时候,所谓越境杀敌四字,在修行世界不多见,但在战场上却很常见。”
“这里虽然不是我所熟悉的战场,我的身边没有一众将士,敌人也只有一个,但相比于此,我也更熟悉这里,哪怕林敢笑是山外帝君,天弃荒原里镇压着更多的山外人,但林敢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在我的地界,我只会赢,而不会输。”
木皆然说道:“曾经的山外人属于荒原,但不属于天弃荒原,岁月流逝,时光荏苒,我们确实要比林敢笑更熟悉这里。”
她看着唐闻柳的后背,淡淡说道:“可林敢笑选择出现在这里,便不会只是白痴的来送死,哪怕他自诩至强无敌,我们熟悉这里,但他也熟悉天弃荒原里面的人。”
除了一开始林敢笑那番话勾起了木皆然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但多数时候,她的心境都算平和,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她自然一直都在想办法消除,现在身为南
禹大德,就算不能说已经完全不在意,但也不会轻易便失去理智。
她是想要杀了林敢笑的,这便是阴影未彻底消除的影响,但她也清楚,想杀一回事,能不能杀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木皆然轻抚着怀里那只黑猫的脑袋,神情平静的说道:“云清川的阵术出了问题,帝君林敢笑重现人间,这一切都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林敢笑侧目看向天弃荒原,那里依然是雷声阵阵,闪电呼啸着,他面色有些严肃,回头看向唐闻柳和木皆然,轻笑着说道:“当初那可爱又胆怯的小女孩是真的长大了,纵然你察觉到了什么,可惜也已经迟了。”
......
云清川和时方雪从那座‘宫殿’里走了出来,前者身上依旧有着酒醉的痕迹,走路摇摇晃晃,后者则面色苍白,状态很是不佳。
在他们刚刚出现,原本因雷云凝聚而昏暗的天空迸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白茫茫的雪地里忽然出现了数十道身影。
云清川松了口气,喃喃道:“总算没有酿成大错。”
时方雪说道:“近百人,只有几十人出来,你也有脸说没有酿成大错?”
云清川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个西瓜,猛地摔在地上,西瓜崩开,红瓤伴着黑籽在白雪里绽放,他蹲下身子,双手连着白雪一同捧起,往嘴里塞,将得西瓜子也都吞下肚去,冰凉寒意冻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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