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刚过,北纬35°的三夏又拉开了大幕,全村的男女老幼没有一刻轻闲。
胡国庆每天与穆珍一起下地帮着穆珍家忙着夏收,除了每天的体力劳动,脑子一刻也没有轻闲,一直惦念着肖连光开庭的事。
麦收已近尾声,天成从镇上开会回来,直接来到老穆家。
正在收拾粮袋子的老穆看到天成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老穆问道。
“刚才从镇上回来,听说肖连光明天开庭,是大事不?”天成回道。
“是,对我们来说比麦收还重要!”
“你看我们怎么通知二蛋去开庭?”天成问道。
“胡国庆在这里几天了,就是在等你的这个消息!”老穆说完,转头对着屋里喊道:“穆宝,去叫你两个哥哥来!”
穆宝答应一声,蹦出门来,与天成打了声招呼,便向大门外跑去。
“那次捎去的钱,够不够律师费也没有回话!”
“胡国庆回来时说了,钱够了,我这一忙,把这事给丢在脑后,忘了给你说了!”老穆回应着拿过水盆倒了些水洗了一下手。
“这段时间,辛苦这位二蛋兄弟了!”天成略表歉意道。
“哎!这话说得,帮助别人也是在帮自己,二蛋兄弟也是个热心人!”老穆说完便直接将天成让进了屋。
两人互相诉说着这几天麦收情况、收成如何、夏种何时开始等家常话时,穆珍与胡国庆走进来,互相打过招呼。
“国庆,还得让你跑一趟,明天肖连光的案子开庭,你要回家通知一下二蛋去县城旁听!”老穆看到胡国庆直言道。
“今天没有什么事了,我也随他一起去吧!”穆珍说道。
老穆点了点头。
“那路上晒麦秸的多,注意安全哟!”天成提醒道。
“叔,放心吧,有我们俩呢!”穆珍回道。
穆珍与胡国庆出门后,老穆问天成:“咱们也算尽力了,这肖连光有几成能放出来?”
“你问这事,我倒想起另一件事,刚才你一问起麦收的事,竟忘了说了!你还记得薛悟术吗?”天成问道。
“薛悟术?我怎么能不记得他?”老穆听天成提到薛悟术,感到头有点大。
“这个人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天成接着回了一句。
“这个人可是十分狡猾!”老穆脸一沉说道。
“真让你说对了,这人不是一般的狡猾,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枪口!”天成回道。
“怎么,击毙了吗?”老穆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有,听任祥军说,几天前有人打电话到派出所,派出所担心逮不住他,又怕打草惊蛇让他跑丢了,所以一边打电话到县刑警队,一边出两个人先去村里盯紧他,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这薛悟术嗅到了什么气息,还没有等刑警队进村,这薛悟术便跑出了村。”天成回道。
“夜里抓他就更困难了!”老穆有些紧张地说道。
“当时派出所的两个人悄悄跟着,刚到村外的河堤上,恰遇刑警队的人赶到,竟然与薛悟术擦肩而过,刑警队的人遇到派出所尾随的那两个人时,这薛悟术已经在河堤上跑了几十米远,刑警队的人兵分两路,分头去追,到底还是车速快,眼看要追上了,未曾想这薛悟术转头向河堤下的二滩跑去!”
“这黑灯瞎火的,二滩本来就是草窝,那还不是自投罗网吗?”老穆凑天成稍停的空儿,插问了一句。
“刑警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紧追不放,眼看要追上了,这薛悟术就是薛悟术,竟然一跃而起,跳入河中,刚才向另一方向的刑警直接开车绕到了河对岸,十几束手电光在河面上照来照去,搜寻着这薛悟术的身影。”
“这不是更难了吗?”老穆为没有逮到这位祸害而感到惋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起来这人确实厉害,搜寻到他时,他在河中间猛游,两岸的手电光竟然跟着他追了两公里,最后终于耗尽了他的体力,自己游上来,束手就擒了!”
天成说得口惹悬河,老穆听到最后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将他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