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这样去当真可以吗?京兆府可不比寻常的地方官府,只怕府外的衙役都不会答应。”
“这便要看他的本事了,”聂云君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放心吧,我相信他。”
她看了眼平儿依旧担心的表情,“你若不放心,便叫两个将士在京兆府外等着。万一他应付不了,便以我的命令,将人带回来。”
回屋洗漱一番,换了身淡青色的袍子,又抓上昨夜啃剩的鸡腿,伍子齐便来到了府门口。
府门外,京兆府的班头正带着一队衙役等在那里,明显已经不耐烦了,向守在门口的赤义军问:
“聂将军怎么还不出来,这眼看都快升堂了。”
“来了来了,”伍子齐把最后一口鸡腿啃完,将骨头向后面一扔,抬手一抹嘴角,便跑了上来,对班头道:“走吧。”
班头以一副“你哪位”的表情看着他,“你是……”
“我是聂将军的军师。”
伍子齐单方面给自己提前上位,反正迟早的事。
他微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近乎一个头的是班头,表情毫不怯弱。
“我们将军说了,让我去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班头当即不干了,“府尹大人要传讯的是聂将军,怎可由他人代替?”
伍子齐也不急,双手负于身后,语气从容道:“我且问你,我们将军是什么身份?”
班头愣了一下,道:“聂将军乃是皇上钦封的飞英将军,如今的赤义军主将。”
“那好,”伍子齐又问:“那么状告她的是何人?与她对簿公堂的又是何人?”
班头心里知道,真正状告聂将军的人,自然是靖安侯苏清远,不过眼下靖安侯却并未露面。
只好道:“乃是靖安侯府的家丁。”
伍子齐转身,看向那回话的班头,刻意将少年的声音压得低沉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将军跟区区家丁对簿公堂?皇上钦封的飞英将军,在你们眼里,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
“这……”班头先是一愣,接着赶紧抬手,对着上方一拱手道:“公子休要胡言,卑职可绝无此意。”
“那不就得了。”
伍子齐抬起一只胳膊,作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悠悠道:
“我身为将军的军师,肯为那几个家丁出面,便已是看在你们府尹大人的面子了。难不成你还要我们将军,亲自跟那几个家丁对质?
若是如此,回头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没事就到公堂上告两句。我们将军岂不是其他事都不必做了,天天就应付这些人了。”
班头当然知道,以靖安侯府家丁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与聂将军对质的。
但是他们身后,这不是站着靖安侯吗。
班头蹙眉,沉思片刻,又看向眼前少年,心里有些怀疑。
眼前少年看着不大,左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倒是眉目疏朗,已然有了几分玉树临风之姿,但脸上仍有一份稚气未脱。
这样的人,当真是飞英将军的军师?
他不太相信,看向一旁站岗的赤义军问:“这位少年,当真是聂将军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