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云君冷笑,“我想薛大人一定都很奇怪,先父镇远大将军一世英名,战功赫赫。为何他唯一的女儿,却在他死后,沦落至此?
我也想知道,为何苏清远以抚养我为名,承袭了我父亲的爵位,而苏府上下,却对我虐待至此?”
薛大人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说出方才那番话,为何会想那样做吗?”
薛大人不说话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外面的百姓也都停止了议论,全都一脸震惊且好奇地等待她的下文。
聂云君继续道:“因为那些都是我儿时的遭遇,我曾在大雪纷飞的天气,跪在苏夫人的院子里。
就因为她要将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支簪子抢走。我不给,她便让我跪在她的院子里,并且将那支簪子摔碎在我面前。”
直到我又饿又冷,最后晕倒在大雪里。醒来后,我便被关进了柴房,大冬天的,啃着比石头还硬的馒头。”
我的奶娘因心疼我,不忍见我受此苦,便去求苏夫人放过我。不想竟被他们活活打死,将尸体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我身边的婆子一个接一个地死于非命,有被毒蛇咬死的,有被人推进湖里的。”
还有我身边的侍女,小小年纪,就被苏夫人给卖进了青楼。”
聂云君又看向薛大人,“现在薛大人还想问我,为何会那么做吗?我说过,我是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他们当初怎么养育我的,我便怎么报答他们,难道这有错吗?”
薛大人说不出话来,府门外的百姓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聂云君又道:“所以,我想问问薛大人,我一个只有几岁的幼女可以过这样的日子,为何他们就不能过?
那柴房我住得,为何他们就住不得?那破衣我穿得,为何他们就穿不得?那雪地我跪得,为何他们就跪不得?”
就因为他们比我心狠,比我狼心狗肺吗?就因为他们忘恩负义,他们就有理了吗?”
薛大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垂下头暗暗叹了口气。
苏夫人一见薛大人的表情,赶紧道:“薛大人,你千万不一听她片面之词啊,这些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胡编乱造?”聂云君看向苏夫人,冷笑道:“你是说,你找一群婆子看着我,让他们任意欺辱我,是胡编乱造?
还是你女儿将我所有的衣服都抢走、烧毁,让我穿下人破旧的衣服是胡编乱造?”
还是那些婆子在你的指使下,冬天让我穿单衣,夏天让我穿棉袄是胡编乱造?”
还是你刻意让人捉了许多蛇鼠毒虫,放进我的屋里,想让它们咬死我是胡编乱造?”
“胡说!”苏夫人立即喊道:“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这些根本就是你一派胡言。”
苏夫人又赶紧看向薛大人道:“薛大人,你千万不要听她的,你千万不能信她啊。她说这些有何凭证?有何证据?”
“要证据是吧?”楚遇忽然开口。
薛大人忙看向他,就见楚遇向他道:“薛大人不妨传人证。”
苏夫人面色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薛大人赶紧向下面的衙役吩咐:“传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