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诊,都会记录在册。
一本是出诊记录,一本是用药记录,一本是太医院抓药的记录。”
这还是王爷特意从宫里的记事房借来的,薛大人可以一一查看。”
旁的可以作假,但这几样东西,是断然作不得假的。因为这册子是要收入宫里的记事房的,每一笔都要有证可查。”
薛大人若还是信不过,可传相关之人到堂,也可叫其他郎中查验一下。”
“这就不必了,”薛大人赶紧道:“谁不知道方太医乃是德高望重之人,当年可是先帝的御用太医。”
方太医只呵呵一笑,“那都是过去之事了,老朽如今早就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薛大人也没敢真翻,这毕竟是宫里的东西,万一看到不敢看到的。
他又看向堂下方才来的另一个人,就见那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婆子。
便问:“这位又是?”
“民妇参见大人。”那老婆子赶紧跪下磕头,回道:“民妇家住西水街,早些年做过牙婆。”
“牙婆?”薛大人道:“那你和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民妇当年曾为靖安侯夫人,卖过两个丫头。”
“丫头,”薛大人想起聂云君方才说的,她的侍女被苏夫人卖进青楼之事,忙问:“是什么人?”
牙婆回道:“民妇记得是两个小丫头,一个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要小些,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薛大人:“你仔细说来。”
牙婆便仔细地说道:“民妇记得,当年是靖安侯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婆子,找到了民妇,说是侯府想卖两个丫头。
民妇得了差遣,自然不敢怠慢,当日下午便去了靖安侯府,见到了那两个要卖的丫头,不过在场的还有一个据说是小姐的人。”
“据说?”薛大人道:“什么意思?”
牙婆道:“因为那位小姐衣着着实破旧,大冷的天,只着了单衣,破破烂烂的,还没有侯府下人穿得好。”
薛大人:“那你又怎知她是小姐?”
“民妇听那两个丫头这么叫她的,那两个丫头自然不愿被卖,那小姐也不愿自己的丫头被卖。三个人便紧紧抱着,哭作一团。
说真的,民妇当时见了,都不忍心。因心里好奇,便向那婆子问,那小姐怎么穿得如此寒酸?”
薛大人忙问:“那婆子怎么说的?”
“那婆子就跟民妇说,不该知道的事情,别瞎打听。出了这个门,也别乱说,否则便要我吃不兜着走。
民妇做牙婆多年,见到深宅大院的事情也多。对这些家宅内斗的事,也见过不少,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薛大人皱着眉,“那后来呢?”
牙婆道:“那小姐自然是拦着不让人卖那两个丫头,就被靖安侯夫人身边的老婆子给蛮力拖了下去。
还威胁她,若是再敢多说一句,便连她一起卖到青楼。民妇记得,那小姐当年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哎呦,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即便当年没死,只怕现在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薛大人看了眼跪在堂下的苏夫人,又向那牙婆问:“那靖安侯夫人当时可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