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来过，来过很多次。”男生离开前道。

    乔一诺不再回答垂下眼帘，她有个想法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种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感觉你活得不像你自己。”

    抬头，男生只留下背影。

    他有点弓背呢，女生歪着头手里的勺子在沙拉上乱捣。

    .

    等她出店时，发觉客人依旧不减。

    闵裴旅坐在钢琴前，沉静在自己音乐中。他是真正热爱的音乐的人吧。

    出店看见门外有个价格不菲的哈雷，女生不由吃惊，走近发觉还是经过一定改装的，乔一诺嘴角不由浮现笑意。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女生警惕地回过头看见一堆散落在地上的书，言灵清捧着个大包站在那儿，头歪着有些尴尬的模样，亚麻色的长发散乱，她用那双漂亮的手挠挠头表示自己自己路过，她那双蓝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无辜吐吐舌头很是可爱：“今天晚自习突然不想参加了，所以提前回来了，正好碰见你，能送我回去吗？不远的，我害怕……”

    回忆起先前匆匆扫视报纸的标题“暮城近日多名花季少女失踪”，乔一诺刚想接话，却从女生身后看见巷中深处扇门打开，许是太安静了，隐约听到清脆的铃铛声。

    有着一个人搂着个美人儿，林怜。

    她笑得很开心，好像没有什么不适，或是介意。那人像是讲了什么笑话，逗得林怜一直笑。

    随着女生视线，言灵清好奇转过身。

    太巧了，巧到让女生都不太相信了。

    就像有人故意让自己看到似的。

    “那不是……”

    “走吧，我送你。”乔一诺捂住言灵清的嘴，拉近自己身旁在她耳畔小声道，架着她快速离开这奇怪的地方。

    .

    公交。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乘车的人少之又少，两人找了个靠后的座位，无话。乔一诺捧着电脑呆呆地望向窗外。

    “林学姐不会真的像大家所说……”言灵清发声，说了前半段没有继续下去，她有些惋惜地拉着乔一诺的手臂，许是太久的安静让一诺下意识地甩开。

    “不好意思，”女生对自己的反应作出道歉，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幕真实地发生在自己面前，但自己不愿相信，或许只是朋友。可是在她们这种八卦年纪，恰恰是介于成熟与幼稚之间，难免多想。她又替林怜庆幸，看到的只是自己与言灵清，毕竟在自己的意识中，她是个好人：“希望只是我们多想了吧。”

    “嗯。”

    手里铃声响起，乔一诺掏出看到屏幕显示林辰：“喂？”

    “一诺还没有到家吗？”男生特有的奶音在严肃情绪下显得有些威慑力：“你不知道最近出了很多事吗？”

    “没事，我送完言灵清就回来。”女生咬咬下唇：“真的很快，不用担心我，我认得路，没有五六个人收拾不了我，我不是孩子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噗嗤地笑起来，发出可爱的奶音：“在我眼中你就是孩子，你挂电话吧，回去打电话给我。哎呦，差点摔跟头。”

    听着男生可爱的奶音乔一诺突然开心起来：“你是不是又在平地路上摔跟头了。”

    又唠了会儿没用的嗑挂断电话，公交车又过了一站，乔一诺视线紧紧盯着站牌。

    “马上就要到了，”言灵清装作没事地说道：“他真的很关心你呢。”

    嗯。女生轻声回应，她自然知道，同样她知道自己对于林辰的依赖。他对于自己就像是兄妹样，唇线上扬露出自己所想象满意的笑容：“他对我就像妹妹样。”

    又或者说乔一诺不敢赌，她不敢赌林辰喜欢自己，先前自己所想的，对无数人所言，那只是她自己寻得最贴切的借口。

    耳边突然响起自己今年六月自己生日时向，假装开玩笑似的林辰提的问题。

    “我是你的谁啊？”

    “妹妹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这段对话她从来没有和旁人说起过。

    她一直想把这个当成笑话，可是当时男生认真的语气让她不得不相信。

    “那你最好离他远点，他自昨天表演人气应该是直线上升。如果你不想惹上什么麻烦的话。”

    她突然正经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可爱，就像个老成的大人。

    白日黑夜。

    我想要的是你亲口对我承诺，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我都会很开心。

    “到站了。”

    因为不想赌连带着都不想喜欢你了，更何况周围各色各样的人让扰乱我呢？

    还有就是你让我有种莫名的惧怕。

    我还是不想从自己身上找错误呢？

    无奈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