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逾白抿了一口奶茶,很诚恳地表露道:“我在想,我应该送你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林知夏右手放下杯子,左手攥着一小块床单,纯棉布料在她的掌心里打了个褶。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你送什么都行,我都喜欢。”
轻微的气流从他的耳际拂过,他几乎能想象到她离他有多近。
心底隐约有些躁动,但他仍然坐得笔直,视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起初他只是想牵住林知夏的手,后来他想拥抱她……飞机上的那一夜,他想在她熟睡时亲吻她的脸颊。
不过,江逾白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和林知夏循序渐进地发展。他们才刚成年,他会尊重她的一切意愿。
在江逾白的潜意识里,林知夏永远需要保护。她聪明善良,心地柔软,做事比较谨慎。他不会打破她的习惯,更不能吓到她。
江逾白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继续保持他一贯的自律作风。他并不知道这种自我约束被称作为“定力”。林知夏不断地靠近他、倚着他、玩弄他的手指,而他平静地和林知夏聊了一会儿天,还和她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后天下午,江逾白没课,如果林知夏不去实验室,他们可以在学校的图书馆一起学习。
林知夏对他的生活充满了兴趣。她看过他的各种在校照片,更想亲身参与他的日常活动,她爽快地答应了他,还把他送到了寝室楼的门口。
他在漆黑的夜色中走远了。
林知夏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宿舍楼下静立了几分钟。
第二天上午,林知夏直奔导师办公室。
导师与她聊了半个小时,帮她确定选题,又带她参加了今天的小组会议,并把她介绍给组里的其他学生和博士后。
他们组除了林知夏以外,还有一个中国学生,今年也是刚读博一,这位学生名叫温旗。
温旗在帝国理工学院读了本科,硕士和博士阶段都选择了剑桥。他长相俊秀,举止斯文,看起来大约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今天上午的小组会议结束之后,博士二年级的学姐带着林知夏、温旗参观实验室,熟悉实验仪器。那位学姐是印度籍,肤色偏黑,说话带一点口音,不过完全不影响交流。
林知夏趁机用英语和她搭话:“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很想做本科生的助教,助教的选拔严格吗?我没有相关经验,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学姐告诉林知夏,她要是做了本科生助教,会耗掉很多时间。从严格意义上讲,林知夏还没正式成为博士学生。她必须在一年内完成课题报告,通过答辩,才能获得认可。作为一名本科生助教,她要关注本科生的学业水平、发展方向,做得不好就会被投诉,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林知夏听完这一大串话,不由得微微发愣。
印度学姐走后不久,温旗噗嗤一笑。他对林知夏说:“aishwarya被本科生投诉过。”
aishwarya是印度学姐的名字。
林知夏问他:“你怎么知道aishwarya被投诉过?”
“投诉她的人,和我在一个学院。”他答道。
“为什么要投诉她?”
“课前准备太差。”
林知夏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温旗又问:“你几岁读本科?测过智商吗?”
林知夏含糊其辞:“我十五岁读本科,智商我小时候测过,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温旗的反应不冷不热,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愕然,仿佛他听惯了天才的成长故事。他和林知夏的谈话到此为止。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转身就去楼下抽烟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林知夏独自去了一趟学院大楼,参加了新生答疑会。在学院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她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贴着“林知夏”三个字的拼音,名在前,姓在后。室内则有一套桌椅、一台电脑、一座书架、还有一张巨大的白色写字板。
书桌的侧边是一扇落地窗,通过这扇窗户,她能清楚地望见湛蓝的天空、青翠的草地。她忽然觉得,她根本不用去图书馆学习。
她想做理论计算,在办公室就能完成。
林知夏在这里拍了一张自拍,通过qq消息发送给江逾白,邀请他一起观赏她的工作空间。她问:“我的办公室是不是超级好看?”
江逾白正在上《计量经济学》的专业课。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回复她:“照片里的人,是超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