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没有感受到鬼气和煞气,应该不是什么特别惹麻烦的东西。
她仔细听着那人的移动路径,仿佛在找人,又没有惊动熟睡的时安和桃镜,最后目的明确地向这块过来了。
李昭辞汗毛直立,又疼又紧张,但在那人和自己隔了一个屏风的距离,她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
那冷冽安定的味道,竟有让她放下防备的神奇能力。
手里的砖头重新落回了地面。
“贺易知。”
屏风后面的脚步一顿,有那么一瞬的惊诧。
李昭辞无奈道:“你又私闯少女闺房了?”
“这怎么算,破败的偏房不及你的闺房,不过是一个暂时落脚之地,而你恰好在这里,我只是为了找你。”果然是那道低沉悦耳的声音。
“.....懒得跟你贫。”李昭辞撇了撇嘴,又按着肚子,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吸气声以忍耐肚子撕裂的疼痛。
“才来没多久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贺易知慢慢走进来,仿佛他们已经有了三十年交情一样熟稔。
虽然李昭辞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但还是忍不住说,“贺大人,我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一个,你这样三番两次地在我睡觉时找我,被人看到可解释不清,我嫁不出去就怨你!”
“可是坊间无人不知二小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就算再来些有的没的谣言传出去,二小姐恐怕还是嫁不出去。”
“你......”李昭辞真是想暴跳起来打他一顿!但贺易知虽是打趣她,但也通过这番话了解到了外面的情况和李赵氏的手段。
“贺某会一点医术,可以帮二小姐,看二小姐这幅模样,恐怕撑不到贺某教你练剑那天了,但如果二小姐不需要,贺某就先回去了。”贺易知说完,就转了脚步。
李昭辞立马掐媚地叫住他,“贺爷!您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小女子需要,很需要的!!”
背对着李昭辞的贺易知微微勾唇,一转身又恢复了处事不惊的表情。
贺易知走近她身边,看清了李昭辞的脸,冷声问道:“脸怎么了?”
李昭辞疑惑地把手抚上脸颊,立马疼得嘶一声弹开,忘了今儿个被人打了,但她也不在乎:“小事儿,磕磕碰碰常有的事。”
空气沉寂了一秒,李昭辞觉得贺易知周身气息骤冷,连带着房子里的气温都降低了。
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散去的药味,嗅到四周淡淡的麝香藏红花的残留气味。
贺易知叹了一口气后淡淡问道:“你今日喝了落子汤?”
“我怕那不是落子汤。”李昭辞面色凝重。
贺易知挑眉,确实不错,鼻息间嗅到的另一种杂糅在藏红花和麝香的药味,眸内暗谲流转,那里面混的一种药物与这两味药材结合,是配合另一种毒起作用的,难道她身体里还有什么毒不成。
“二小姐。”贺易知向李昭辞伸出手来,李昭辞一下就懂了,自然地把手腕递过去给他把脉。
“在下冒犯。”贺易知说完,温热的指尖触上少女的肌肤,探了探李昭辞的脉搏,眉头一皱。
“二小姐身上杂糅了这么多毒素?”贺易知蹙着眉问道。
李昭辞并不意外:“怎么样,贺易知你有办法吗?”
贺易知沉吟片刻:“恐怕很难,此毒霸道邪诡,又潜伏太久,贺某可以为二小姐先寻解毒丸。”
李昭辞对原身身体内的毒素沉积大概有个了解,虫娘应该都能帮她搞定,但是因为不了解这个时空的毒,也不敢妄下断言。
管它什么毒不毒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她肚子疼,而且是非常非常疼!!
李昭辞眼含泪花看着他:“那我的肚子好痛,你先管管我的肚子好不好?”
李昭辞生病的时候都是虫娘跟前跟后的照顾,生怕她哪里疼了哪里不舒服了,所以每次李昭辞不舒服的时候都会特别黏人,尤其会撒娇。
说完这句话的李昭辞很清晰地听到寂静的空气里除了呼吸声,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干嘛!!”李昭辞忍不住眼角抽抽,爆出了本性,虽然她长得不好看,但撒娇不是每个小女孩的特权吗?
凭什么笑....呜呜...太让人伤心了。
贺易知展开手心,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锦盒:“好了,你把这个盒子里的丹药吃了,我一会儿回来,保准你不疼了。”
李昭辞也不敢信这药的安全性,但是迫于肚子疼的淫威,秉着又不是没死过的想法,就将那颗药咽进了肚子里。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果然不疼了,所以没等贺易知回来,眼皮千斤重的李昭辞已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