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的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捻着,“木杨,我是认真地劝你的。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够奢想,按部就班地生活等着命运地降临不好吗?多一分奢想,不过是将头往刀刃下凑一分。”
木杨有些品出味来了,她试探地问:“你说的奢想和命运降临是指的什么?”
“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他瞪了她一眼,“我们的婚姻不在咱自个儿手里,与其做无谓地挣扎,倒不如顺应皇上和太后的意思,起码能平安和乐。你若是成为六哥后宅里的女人,你让太后的脸面搁在哪里?
没有太后的撑腰,你才是地上的野草,是个人都能踩踏你几脚。
木杨,人糊涂要糊涂到地方,该聪明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木杨抿着唇,她捧着杯子慢慢喝着茶,荣允炎的话让她深思,这是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受太后照拂的孤女,在短时间内自己还真的没法有大的动作。
“你早点休息吧,既然想要学习古琴,回头我教你便是了,”荣允潇轻咳一声,颇为不自在地说:“我们俩的关系如何也比你跟我六哥强吧?不过,你既然救了他,是该要写实质性地好处,可不能便宜了他。”
没指望木杨能好好地回答,他将窗户打开通了下风,然后关上只留一扇窗户开了俩指缝大的空,又往炭盆中添加了新的银碳,烧了壶热水放在她床头边,满意地拍拍手,“行了,我的郡主大人,您快去睡觉,明儿个本皇子给你带灌汤包如何?”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冲他挥挥手。
荣允潇抿着唇脸色不大好看地往外走,同样是皇子,这小丫头片子胆敢分规格招待,可怜他受过她的恩惠,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管她吧?
人都走了,屋里又显得冷冷清清的了,木杨关好屋门,精神力将屋子里的每一个空间扫视了一遍,才放心地去了内室。她刚练完一个时辰的古琴,有了些金币与积分,木杨兑换了一木桶微热带着清香的水,又放入自己配好的洗经伐脉的药,等药彻底同水相融合,她才褪去衣衫迈入木桶中。
水像是密密麻麻细小的刀刃在一点点地切割着她的肌肤、骨骼、血脉、筋肉,深深浅浅的疼让她眉头深锁咬着牙,手扣着木头的边缘抵抗着。
她在末日那个位面不是没经历过药浴来洗经伐脉,而且她的俩娃也一起忍受过。虽然那时候也不见得多舒服,但木杨敢肯定绝非如此让人疼得侵入骨髓,分分钟想要咬舌结束这无尽地折磨。
原主的耐疼性忒弱了,无疑是将疼痛放大了数十倍,她嘴里满是铁锈的腥味,木杨索性往嘴里塞了块布巾,趁热打铁地将涌入身体的药一点点地引导着锤炼筋骨后,进入经脉,最后涌现丹田。
等非人的折磨从内到外流转一遍,木杨累得趴在桶边缘大口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