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超却大为紧张,以为会受到打压,等到了姑臧,千方百计地结交宫殿禁卫总监杜尚,希望能帮自己化险为夷。
事实上吕超多虑了,吕纂无心杀人,只是宣扬皇家的威风而已,佯怒着对吕超说:“你仗恃你们兄弟结成一帮,竟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吕超赶忙叩头认罪,吕纂十分得意,过了一会让他起身,然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下令百官在内殿欢宴。
筵席上,吕超的哥哥、中央禁军总监吕隆,不断向吕纂敬酒,为弟弟开脱,但吕纂其实早就忘了这茌了,只知拼命饮酒,不多时就酩酊大醉。
吕超却并不知吕纂的真实打算,一直战战兢兢,半点不能轻松。
这时吕纂突然兴起,提出要当导游,带着吕超等人游览皇宫,也不管吕超的反应,先行乘坐人力推动的辇车,在宫中逛了起来。
吕超无奈之下,只好随后陪驾。
一行人很快来到琨华堂东阁,因为有门槛的缘故,辇车不能直接通过,吕纂的亲信将领窦川和骆腾,便把佩剑先靠到墙上,帮忙把辇车抬过门槛。
就在刹那间,吕超灵一现,飞快地夺过佩剑,直刺向辇车上的吕纂。
吕纂醉意沉重,不但不躲,反而赤手空拳地跳下辇车,扑向吕超,刚好被一剑刺穿身体,窦川和骆腾徒手与吕超格斗,也被斩杀。
事发突然,在场的官员都呆住了,随行的太监纷纷四散而逃,吕纂的正室杨皇后也跟着一起游赏,赶紧下令禁军攻击吕超,但被杜尚出面制止,禁军全都抛下武器拒绝作战,将军魏益多,更是义愤填膺地把吕纂的人头砍下。
杨皇后瞬间泪流满面,凄然说道:“人都死了,尸体与草木一样失去知觉,何至忍心再如此残害!”
魏益多不理会,把吕纂的人头送到外面示众,一面说:“吕纂违背先帝遗命,居然敢谋杀太子,自立为王,而又荒淫无道,祸害国家,番禾郡长吕超顺应民心,已把他铲除!”
吕纂的叔叔、巴西公吕佗,以及弟弟、陇西公吕纬,都在北城驻防,得知政变的消息,立刻动员全军戒严,打算合击吕超。
但吕佗的妻子梁氏却并不赞同,阻止丈夫说:“吕纬和吕超都是你的侄子,为什么舍弃吕超而帮吕纬,事已至此,何必再挑起新的事端?”
吕佗表示同意,于是对吕纬说:“吕超已经占领军械库,手握精兵,攻击他并不容易,而且我一大把年纪,注定是不能有什么作为的。”
吕纬顿时没了底气,可是也陷入进退失据的窘境。
吕超的弟弟吕邈,正在吕纬手下当差,借机向吕纬提议:“吕纂谋杀兄弟,吕隆和吕超顺应民心,起兵讨伐,目的就是要拥戴你继承王位,你是先帝现存的长子,依情依法依理,都应该由你主持朝廷,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吕纬一寻思,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顿时忘了杀兄大仇,单人匹马进城与吕超商议继位一事,直到被砍头的前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蠢。
大事已定,吕超把王位让给了哥哥吕隆,吕隆虽觉为难,按资历并不好推辞,只得登位,尊母亲卫氏为太后,正室杨氏为皇后,任命吕超为全国各军区总司令长官、辅国大将军、主管朝廷机要,封安定公。
吕纂的杨皇后貌美如花,因为吕纂已死,将要搬出皇宫,吕超有心娶她,又担心她拼死不从,便对她的父亲杨桓施压:“皇后如果自杀,大祸将降临你们全族。”
杨桓畏惧吕超的权势,准备劝服女儿,杨皇后大义凛然地说:“父亲当初为了谋求富贵荣华,而把女儿卖给氐蛮(吕氏一族是氐人),卖一次就够了,怎么可以再卖!”说完当着杨桓的面抹了脖子。
杨桓瞬间吓尿,担心被吕超谋害,火速投奔南凉,秃发利鹿孤正在图谋后凉,正好可以借着他了解姑臧的局势,便任命他为左军政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