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战死,而魏军越集越多,形势极其凶险。
外城被攻破后,毛德祖又临时构筑了三层内城,结果外面两层也遭破坏,宋军只剩最后一道防线还勉强可以据守。
毛德祖为人磊落豪迈,对待下属颇有恩德,在这种艰难情形下,竟也没人生出二心,大家日夜奋战,保卫城池,虽明知必死无疑,仍旧视死如归。
但虎牢处在必失的境地,无论是守城将士还是周围的援军,都对这点确信无疑。
这时候檀道济驻军在湖陆,刘粹驻军在项城,沈叔貍驻军在高桥,可他们全都畏惧魏军的强大,不敢轻易出手救援,只盼毛德祖能早日突围出来,然后接应他南返,至于虎牢等地,已经回天乏术了。
闰4月21日,拓跋嗣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了,指挥大军在城外挖掘地道,宣泄城中的井水,只要城中断水,守军意志再顽强也势必不能支撑。
城中人马干渴,再加上饥饿瘟疫,渐渐濒临破灭,北魏再趁机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仅仅用了两天时间,拓跋嗣终于如愿以偿地击破虎牢最后一道城墙。
敌人近在咫尺,守城将士拼命护送毛德祖撤离,毛德祖却执意不肯,大义凛然地说:“我誓与此城共存亡!”
但拓跋嗣特别交待士兵,务必生擒毛德祖,所以毛德祖终究没能完成自己的誓言,鲜卑将军豆代田倒是完成了拓跋嗣交付的任务,毛德祖在北魏待了几年后才在绝望和愤怒中死去。
虎牢的将领和参谋官也几乎都被俘虏,只有军事参议官范道基,率二百人突围成功,安全返回江南。
北魏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场上的伤亡暂且不论,只死于瘟疫的人也有近五分之一。
当然战争成果还是很可观的,拓跋鲜卑终于完全占领了刘宋的司兖豫三州所属的各郡县。
拓跋嗣分别从当地挑选人才,任命他们为郡县长,进行安抚治理。
9月11日,料理完了善后工作,拓跋嗣怀着几分释然和兴奋回到京城,让奚斤随后北返,留下军队镇守虎牢,让娥清和周几,镇守枋头,让司马楚之率领追随他的部众,另行设立汝南、南阳、南顿、新蔡四郡,划归豫州统一管辖。
为了庆祝这项来之不易的胜利,拓跋嗣特意把平城的西宫外墙,向外扩了20里。
也许是数月战争养成了惯性,周几等人并没有安分下来,稍事休整之后,率军攻打刘宋刚刚收复的许昌,成功夺回城池,刘宋颍川郡长李元德和汝阳郡长王公度,全都投奔项城,豫州督导官刘粹派将领姚耸天,率军协防。
周己这才平心静气地享受战后的惬意,让人摧毁了许昌和钟城的城墙,以许昌为南方边界、钟城为东方边界,正式宣告宋魏第一次大战圆满落下帷幕。
这场战争无论对于南方还是北方,都造成了极大损失。刘宋丢掉三个州的土地,还折损了大量兵力,显然苦不堪言,而北魏虽然勉强取得胜利,也无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根本算不上有多荣耀,而且更大的麻烦在于,国君竟也困此死去。
拓跋嗣本就有病在身,后来又带病亲征,不久便染上了瘟疫,两毒并不能相克,反倒加重了他的病情,苟延残喘了一个多月,终于不治身亡,享年32岁,谥号为明元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