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借萧衍的名义给东魏写了一封拒绝和解的回信,然后上疏萧衍:“高家的心理十分恶毒,人民对他们的怨恨遍布北方大地,高欢虽死,他的儿子高澄继承他所有罪恶,可以预见他们灭亡时刻屈指可数,涡阳之役正是上天要他飘飘然,以使他的罪恶满盈。
高澄的言行如果顺应天意,没有心腹大患,他为什么这么迫切要求和解,难道不是秦**队扼住了他的咽喉,蛮族骑兵紧压他的后背,所以才言辞卑微,礼物丰厚,用以换取大国的安全承诺?何至于为了高澄一个无赖,而丧失亿兆人心!
当年魏国最强大的时候,仍在钟离全军覆没,连一匹马都没有生还,如今已到最衰弱的时候,陛下怎么反而心怀忧虑,与他们和解,抛弃已成功的果实,释放就要死亡的俘虏,使他们偷生人间,把灾难留给后世,不但让我这个愚昧的臣属悲哀无奈,更使所有忠臣义士痛心疾首。
我的才干虽不如古人,但一片丹心与古人相同,他之所以乞求结盟和解,不过是希望铲除他的后患,如果我的死亡对帝国有裨益,则即便是死一万次,也不推辞,只怕事实并非如此,千秋万世之后,这将成为历史上最污秽的一页。”
侯景知道萧衍对朱异言听计从,所以特别又写信给朱异,并赠送黄金三百两,但朱异收下黄金,却扣压了侯景的奏章,没有上报,毕竟就算是萧衍看到奏章,其实也不会改变什么。
2月17日,萧衍派使节绕过寿阳,到东魏祭悼高欢,并重申了两国和解的愿望。
高澄上次接到假回信,一度陷入苦恼,这次终于彻底放轻松了。
侯景得知萧衍朝着和解的方向越走越远,内心更加怨恨,再上疏说:“我与高家仇恨已深,仰仗陛下的庇护,希望有一天报仇雪耻,而今陛下再与高家和解,把我置于何地?请求昭告天下,出军讨伐,宣扬皇家声威!”
萧衍回复说:“我与你之间,君臣大义已定,怎么会有当你成功时欢迎,当你失败时抛弃的道理,现在高家派人前来请求和解,我也打算停战休息,政策的修订,政府有一定标准,你只管安享清福,用不着劳神忧虑。”
侯景再上疏说:“我正在聚积粮秣,招集部众,喂饱战马,磨利刀枪,计算时日,预定期限,肃清赵魏,不愿师出无名,所以愿由陛下作主,而今陛下把我抛到荒郊野外,一旦两国邦交恢复,恐怕我这个微薄的性命难逃高家毒手。”
萧衍回说:“我是全国最高领袖,怎么会在这件小事上失信,想你一定能深刻体会到我的真心,今后也不必再上奏章。”
侯景连高欢都信不过,又如何相信萧衍,为了试探萧衍的真心,特地伪造了东魏的书信,信上说东魏愿意用萧渊明换侯景。
萧衍接到书信,立即打算同意,傅岐再度劝阻说:“侯景走到穷途末路才向我们投靠,抛弃他恐怕不吉祥,而且侯景身经百战,仍然活了下来,不是等闲之辈,难道他肯自伸双手,等待捆绑?”
朱异不屑地说:“侯景是败军之将,派一个人去,足以制服。”
萧衍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亲笔回信说:“萧渊明早上归来,侯景晚上回去。”
侯景看到信的内容,直恨得咬牙切齿,对左右说:“我早知道这个老家伙心肠恶毒!”
智囊王伟警告他说:“坐在这里等死,叛变也是死,只看大王如何抉择。”
侯景当然不肯坐以待毙,当天就把所属郡民全都征召入营当兵。
侯景深谙御人之道,把人性的阴暗面研究得透透的,既决心叛变,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为了聚拢士气,特别下令停止征收商店捐税和田赋,又从民间强行征用男童发配给将士当奴仆、女子全发配当妻妾。如此一来,追随侯景的士卒全都乐不可支,甘愿尽心尽力卖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