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一下为了存活下去所必备的东西。如果能够在途中调查几个房间的话,也许会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能够通话的电话、汽车的钥匙……可恶,如果能有几把机枪和一台火焰喷射器的话就好了,不然的话至少也要有能够使用的东西吧。
走廊中的那扇简朴的门并没有上锁,克莱尔一边在心里祈祷着最好有能用的东西一边推开了门……
接着,她停下了脚步。这间豪华的房间里所弥漫着的奇怪气氛让他感到稍微有些吃惊。这间有着愚蠢而又奢侈装饰的无比宽阔的办公室,看上去好像是模仿五十年代男子俱乐部的风格。一套厚重的红木书架和桌子摆放在墙边,旁边好像是一个休息区域,那里放着一张带有弹簧靠垫的皮椅和一张大理石的茶几,地上铺着看上去很豪华的东洋手工编织的地毯。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巧夺天工的枝形吊灯,鲜明而柔和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虽然房间里放有镶在画框中的绘画作品和精美的陶瓷器具,可是这种古典的设计风格却被堆积如山的动物头部标本以及静止不动的鸟类标本所压倒。这些标本都汇集在房间另一侧的那张大桌子周围……
啊,怎么回事!
就像是在哥特恐怖电影中出现的人物一样,一个穿着洁白洋装的美丽年轻女子此刻正躺在桌子上,她的内脏破裂,身上沾满了鲜血。那具尸体就像是摆放在餐桌中央的装饰品,干燥而落满灰尘的动物们正在用玻璃眼珠盯着她——鹰与秃鹫之类的鸟展开了翅膀,仿佛正在飞翔,两个梅花鹿的头被挂在墙上,旁边还有覆盖着绒毛的驼鹿。那种效果有点儿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尔甚至觉得这些都是幻觉而无法呼吸。
这时,桌子对面的一把高背椅子突然转了过来。克莱尔还以为是暗黑的死神狞笑着降临人世间,所以差一点儿就惊声尖叫起来。可是,出现的只不过是个男人——个拿着枪的男人,而且枪口已经瞄准了自己。
一晚上连续碰到两次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相当高的几率呢。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动。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放下了武器,肥胖的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那个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堕落的政治家所擅长的辞令,“我还以为是丧尸呢。”
他说话时用粗胖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嘴角浓密的胡须。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克莱尔还是随即就意识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因为哥哥克里斯曾经无数次地说过这个人的斑斑劣迹。
肥胖、有胡须,像骗子推销员一样的伶牙俐齿——这个人应该是警察署长艾隆斯。
艾隆斯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脸色很红,像猪一样的眼睛周围堆满了白花花的肉,他的视线不停地在房间里扫视。感觉有些像重度妄想狂的症状。实际上看上去,他的精神好像也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你是艾隆斯署长吗?”克莱尔靠近桌子,尽量用尊敬的语气说道。
“是,正是我。”对方回答道,“那么,你是谁?”
还没等克莱尔回答,艾隆斯又接着往下说,而克莱尔脑海中的疑问全都在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中得到了答案。。
艾隆斯用痛苦的声音说道:“不,不用回答我。即便知道了你的名字也没用,你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完蛋的……”
声音很小,他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那具女性的尸体,眼神中含有一种克莱尔所无法理解的感情。虽然哥哥克里斯曾经说过署长腐化的人性以及作为领导的种种不合格的地方。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很可怜。署长所目击到的恐怖以及他为了活下去而做的事情,恐怕只有上帝知道吧。
即便他面对目前的现实变得精神不太正常也不难理解。里昂和我所进入的只不过是这场恐怖节目的尾声,而艾隆斯则是从预告片开始看起,大概他还目击到了朋友们被杀害的场面。
克莱尔俯视着桌子上那名年轻女子的尸体,而艾隆斯则继续说着,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悲伤,但是听上去却有些装腔作势。
“这个是市长的女儿,虽然我说过要照顾她,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克莱尔想要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之类的话。而在内心里寻找安慰的话。可是由于艾隆斯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所以这些话终究没能说出口,而且对他的同情也一并消失了。
“你看她,可真是个美人啊,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完美无瑕。但是,不久之后她也会腐烂……一个小时之后,她也会变成那些家伙们的伙伴。和其他人一样。”
虽然克莱尔并不想轻易地做出结论,但是艾隆斯声音中所包含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欲望以及烁烁放光、无比饥渴的眼神都让她感到不寒而栗。那双看着女尸的眼睛……
又在胡思乱想了。这个人是警察署长,不是什么变态大叔。而且这是自己遇上的第一个可能掌握情报的人。可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应该还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克莱尔沉稳地说道。
“当然有,用枪轰烂她的头……或者直接用刀砍下来。”
虽然艾隆斯的视线从尸体上移开,但是却并没有看克莱尔一眼,而是将视线投向桌子旁边的那些动物标本。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用喜悦的腔调说道:“我现在考虑的,是我的兴趣——制作标本。事到如今……
克莱尔的脑海中随即便响起了嘈杂的警报声。制作标本?这和躺在桌子上的女性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