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毕竟马乾参军时,盛嘉树年纪还有些小,只知道马乾经常被父亲称赞,认为马乾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两个儿子外加马坤,都是不懂大义的毛头小子。
但是对马坤,盛嘉树则非常了解,自幼马坤就好像长在盛家一般,能不回自己家,绝不会回去,从小就跟在盛嘉兴,盛嘉才身边鬼混,跟着盛嘉兴学拳脚功夫,跟着盛嘉才学英语,学收数,盛嘉才每次带着盛嘉树去鬼混,都有马坤参与的身影,说马坤不是个正人君子,盛嘉树相信,可是说马坤吞了老板一笔钱这种事,盛嘉树不会信,马坤做过收租佬,知道收租佬能得信任,就是手脚要干净,不该碰的钱,绝对不会起心思。
给江湖人收租都不黑钱,现在去做正行,帮鬼佬开车,马坤绝对不可能犯这种致命错误。
到达西营盘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西营盘又称西环,是港岛最早开发的区域,虽然是四十年代,却已经是极为繁华的商业娱乐区,不过此时,整个西环都已经沉沉睡去,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各处酒帘,妓寨的霓虹招牌也都偃旗息鼓,只剩一些街边大排档,还努力亮着一盏油灯,希望能有一些深夜尚未归家的寻欢客过来吃些宵夜,关照下生意。
西营盘警署,此时则灯火通明,还没等进入差馆,在外面就已经听到马金贵暴躁的声音:“唐嘉杰,这么多年兄弟!你现在这样对我!”
盛嘉树朝着警署里走去,门口一名吸烟的军装开口想要阻拦,霍威已经取出一张零钞递过去:“我们是贵叔的人,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
“鬼佬火气很大,我看贵叔这次要大出血,进去吧。”军装收起钱之后唠叨了两句。
等盛嘉树进了警署大门,就看到入口走廊里,马金贵正和一名中年人如同斗鸡一样互相怒视,几名便衣手脚无措的站在两人四周,却不敢开口劝阻,只是脸色无奈的互相对视。
盛嘉树没有凑过去,而是倚在门口处点了支香烟,听着两人的谈话。
“贵哥,不关我事,你不要算到我头上,是阿坤先吞了路帮办五十多万港币,路帮办的太太打电话报警,鬼佬上司让我做事抓人,我敢不做事吗?”中年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在警队这么多年,这种事不用我教你了吧,想让阿坤出来,先把钱吐出来交给路帮办,才是正事!”
中年人是西环警署的华探长唐嘉杰,也是在警队混迹多年的老差人,从军装一路混到如今的探长身份,与马金贵身份相当,尤其此时是在自己的环头,说话气势比马金贵更为强硬。
“不过五十几万,我给不起啊,无论如何先把阿坤交出来让我问清楚。”马金贵虽然腰杆挺得笔直,但是鬓角却悄悄的朝外渗着汗。
“盛先生,你吩咐过的东西拿到了。”霍威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把一张花旗银行的存折递给靠在门口附近吸烟,盯着马金贵与唐嘉杰争吵到现在的盛嘉树。
盛嘉树直起身,从马金贵身后走过去,存折丢给唐嘉杰:“这里是美国花旗银行十万美金,贵叔让我送过来的,现在能让坤哥出来聊几句了吗?”
不止唐嘉杰拿着这张存折愣住,连马金贵也不敢置信的看向盛嘉树。
十万美金,折合港币六十余万,自己这位子侄到底在美国为什么公司做会计师,赚下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