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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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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圆圆隐隐约约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很静,甚至静得有些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她抬头看天,想看星星确定方向,可是天上并没有星星,她感到脚下软软的,她看到的是一片绿色的草原,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小虫在叽叽……吱吱……啾啾地叫着,偶尔也听到夜鹰动听的歌声,还有令人毛发倒竖的词拉此次拉德叫声,她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树上咝咝地,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地上的草儿们都挺直了身杆,拚尽全力地向上伸展着自己的骨骼和身体。她仿佛听到他们在歌唱,在呐喊……久久地,她躺在地上,享受着美丽的一切,并不在意周强存在的危险。

    一条颜色鲜艳的蛇慢慢地向她这里游来,沿途的小虫子们全部闪向一边,蛇勇猛地向前冲杀着,圆圆也听到了沙沙声,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危险的所在,她一边跑,一边叫着,躲闪着毒蛇的进攻……

    吴圆圆猛地一惊,睁开双眼,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她看着风影的脸下意识地咬咬自己的下*,才知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个幻境而已,她难以理解,最近为什么总是做一些与现实不着边际的梦,她甚至开始想着那些梦境的真实含义,但不久,她又摇摇头,又回到现实中来了。她想着自己的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矛盾,寄希望得到真爱,但又不敢勇敢地寻找自己的真爱。有些时候,她就连正视周风影都做不到,她也曾经努力地想摆脱周风影的影响,但是周风影就如同是她的影子,想摆脱,却总是做不到,她恨自己懦弱,想向周风影坦白,也曾经试图交了几个男朋友,可用不了一个星期,她就厌恶了他们的低俗、无聊,她果断的抉择和每次面对风影时的迟疑不失形成了强烈的、鲜明的对比。吴圆圆经常在网上说:希望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也有许多网友见过她的面,他们说她根本不是三十多岁,更像二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纯得一眼就能看穿。她却否认了。正如她爱看的张爱玲的《金锁记》一样,吴圆圆也不厌恶相亲这种卑俗的、传统的约会。她的大脑中每次都能将网友见面的浪漫场景设计得天衣无缝,然后付诸实施,每次每位网友都非常感动,其中有一位对她说过一句至今难忘的话:爱,不在于浪漫的多少,而在于为浪漫所付出的多少,爱情本该浪漫,但又不但只是浪漫,也需要现实,就如同电脑和面包一样,缺一不可。她将这位网友的话当做长篇小说的主题,写了一部长篇,三十六万余字,社主编看过之后,向她要她的签名,书出来之后,主编说:“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更懂你,因为我也缺乏爱情,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爱的理由。”她听主编说这话的时候,在两千公里以外,电话线的另一端流下了滚烫的热泪。但她仍然竭力控制自己不出声,不使声音改变。所以主编——另一个等爱的大龄女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她——吴圆圆的东家。

    有很多时候,吴圆圆在上网的时候莫名地悲叹自己的一生:十二年中小学生活,十年大学生活。出了学校门,一个个悲剧还是没有停止剧情的发展,爱情方面尤其为甚,她在自己的长篇小说《天恨水》中说:“一个人活着要做三件事:1、根据自己的实力,制定出合身的目标——爱情、金钱、事业,全都不例外;2、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自己所制定的目标拚尽全力;3、不断地在冲锋之余回想,总结自己的得失,为下一次冲锋提供经验和教训。”人是有思想的生物,人是有史以来最复杂的生物,因为他们有思想,所以注定了他们的复杂是必然的。就打个比方:普通生物在俄了得时候就会猎食,可人类不会这样做,他们首先想的是哪里有食物,如果没有,他们还要想,哪里存在食物,其次,人们要考虑,这些明确了得食物里能不能直接吃到肚子里,能直接吃的,人类总会生吃,如果需要煮熟了或蒸熟了吃,人类又会想煮的时候做多少水,蒸得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算是最佳时机,将食物蒸了吃,最后才会将食物消灭于无形;而普通生物比如狮子罢,如果它俄了,它就去扑几只羚羊或斑马什么的,想到这里,她便想到了自己——一个孤独的却非常孤傲的女人,自己的思想性决定了自己在处理与周风影的关系这一问题上的复杂性。自己既想要周风影,可以方面周风影并不要自己,另一方面每当她看到周风影和陈雨晴粘在一起像吃了蜜糖般开心的样子,自己就不忍心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周风影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些时候,有些人只适合做一辈子的单身女人的,吴圆圆这样安慰自己,安慰的效果就如同打麻醉针做手术一样,多了,就麻醉意识,麻醉了神经、麻醉了感觉、欺骗了自己;少了,社会有切肤之疼,就会恨自己,由此吴圆圆越发肯定了一点事实,即自己是中度主义者,即不激进,也不保守,就像鸽子,而不是鹰,这样一想,吴圆圆就叹气: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爱谁就好了,名份地位都是无关紧要的,虽然想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她的两颗上门牙咬得下*疼得要命,但毕竟想到了,总比想不到和不愿想要好,要好得多。

    三十多岁的自己,虽然是一个令人景仰的文学同盟会主席,但她自己却总是被一种难言的情绪所困扰,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体而言就是:在大街上走得时候,被人追来追去,被人捧得很高很亮的,那种高贵和着一个人的时候,那种看着同龄人,夫妻双双成对,挽着伴侣的胳膊走在美丽的公园里散步的时候得孤单,构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主线,她就像两个不同的,毫不相干的人一样在两个平面内做着运动,只有在网上用文字体现思想的时候,她才会如同两条相交的直线一样在一个点上汇聚思想。

    吴圆圆想了很多很多,她看风影,风影的唇翕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她把耳朵凑向他的唇边,他似乎在说着两个同样的字,她却听不见,看了又看他的唇型,才确定他在说着“强强、圆圆”,她的眼泪,无声地滴落在他的额上,他的手动了一下,睁开双眼,看着雨晴。

    这一瞬间,吴圆圆作了一个很勇敢很勇敢的决定,她决定为周风影吻去他额上的泪痕,周风影却先开口了:“圆圆!”她如同往常那样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他却突然抱住了她,吻她的唇,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被太阳烤得非常干的干柴,只要有一点点热量,就足以让她燃烧起来,但她最终听任自己的直觉在最后一刻,挣脱了风影的吻。

    第二天中午,陈雨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换班的时候,吴圆圆正在打瞌睡,雨晴坐在她的旁边,等她醒来,两小时后,她听到陈雨晴的第一句话就是:回去睡吧,这儿有我呢!

    吴圆圆惊讶地发现自己今天似乎很有些异常,往常的自己不是这样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快到家了,她心想:算了,客不客气都一个样!这就像一只懒猪一样下了车,开了门,打开了冰箱,胡乱做了点饭菜,吃饱喝足之后,稀料个澡,披着浴巾,一头倒在床上,便呼呼地睡起来,临睡着之前,她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今天可不能再做梦了。这才心守了,呼呼地睡着了。

    小强和贺钰、贺星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周风影,眼看着周风影康复,大家心中也有些许安慰,在那里存留了,小强和小钰一个上初二,一个上六年级,两个孩子每天都会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渐渐地,小钰总是问小强一些问题。大多数是关于学习的,小强拉着她的手告诉她那些问题的答案,小钰就会很高兴,每天贺星开着车去接两个孩子,他们也都很乖,闲暇的时候,贺星总是想许多许多事情。

    她很想知道,在自己不在北京的几年里,周风影家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个想法在逐渐占据了她的思想之后i,逐渐地变成了她强烈地想回来的一个主要原因,可回到北京之后,她才知道,对于周风影,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她的重要性甚至连吴圆圆都比不上,回来之后,她也没有单独找周风影说过她除了知道自己由这个家庭的一员变成了局外人之外,她没有发觉其它的任何异样,有时候,她恨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离开,让比自己年轻的女人们*周风影的视线,并占据了本该属于她的那个位子,但在她看来,并非一切都在变坏,她惊异地看着周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并早就料到周强一定进步不小,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周强做完作业后,还要编撰他的长篇小说,她更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周强带她母子俩只看了一样东西——大约有十厘米高的稿件刊用通知书和数不清的稿件约用通知单,周强她清楚地记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副专注的样子。

    无意识中,贺星发现自己的女儿与周风影,陈雨晴的好儿子相比有非常大的差距——她将这次比较看作是自己与雨晴之间无声的延续,虽然她很想否认,但现实却证明了一点,周强比贺钰聪明许多,比贺钰强许多,他可以说中、英、俄、法、德五种语言,向同一时期的贺钰的数学成绩甚至会考不及格。这使她感到了惶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她虽然不想从自己身上剖析原因,一夜之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周风影的DNA比她前夫的DNA发育完整,所以……

    “人有的时候很聪明,但绝大多数时间里,他却是平凡的,从伟大的政治家到平庸的凡人,都不外如是,就像拿破仑一样,在你的眼中,他是个伟人,但从来自己看来,他却很平庸,因为最了解他的人,其实就是他本人,历史学家和军事家们尤其推出了一个例子举出了拿破仑的傻和平庸:两线作战一向是兵家大忌,但是这位凡人眼中的军事天才却在进攻英国之后又挥军进攻俄罗斯——尽管他的冒险精神值得学习和推崇,尽管法兰西拥有数不清的殖民地,但他还是失败了,一如一百三十年后的希特勒。”小强在电脑上编撰着自《论军事战略思想与国家战略》,这几天里,他的脑子里满是可劳塞维茨,亚历山大,蒙哥马利,袁崇渔曼施坦图,聂且荣臻等等等等,他看着日历:1994年8月6日,他的脑海里立即跳出:“美军轰炸广岛49周年纪念日”,他的计划早在一个月前的7月7日就拟订好了,他会尽全力在1995年7月7日,9月2日,8月15日发表三篇军事思想浓厚的论文,总字数控制在九万字以内,题目分别为《论卢沟桥抗战》,《也论二战五十周年》《看看日本投降的侧面》,每次想到这个宏伟,前所未有的计划,他就会挺起了胸膛,像一个元帅那样挺起胸膛,这段日子,他感慨万分,她的书桌上,早已堆满了二战题材的书籍,每次看那些书,他就感觉自己会热血沸腾,自觉不自觉地挺得更硬挺了。有时候,他会轻轻地哼着《国际歌》:“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他每每唱起歌,就会想起逝去的太爷爷,他的青春时代与战神相撞,在一个人的生命历程中,最辉煌的莫过于自己的生命捍卫国家的尊严,太爷爷的一生,就如同史诗般壮丽,如同是一部久远之前的写实小说,既有辉煌,亦有平凡,三者相互兼容,辉煌因为平凡而存在,辉煌更因为平凡的存在而显示出辉煌。

    那一天,周强看到二战中*民伤亡数字与苏联军民伤亡数字时,震惊了,他看到淞沪会战中中日双方比率为10:1时,一种愤怒使他疯狂,他拼命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小日本侵略大中国,是中国的经济落后吗?不!是中国的武器落后吗?不是!那为什么会有南京惨案?为什么有燕子矶,中国五千余民被射杀,而行刑的日军只有区区一个小队!中国人怎么这么软弱?

    他不断地责问自己,不断地将疑惑与愤怒写进自己的脑海中,他带着这些疑问,走进了一九九五年。

    读完鲁迅先生的书之后,他找到了答案,他愤怒料!他像一只发狂的狮子般怒吼着,学校的*场很宽阔,有一万三千多个平方,南角有个约二十米高的大土坡,破不是很陡,他每每想狂啸的时候,总是站在那里,面对着宽宽的河流发出内心的吼声,吼过之后,他才会觉得舒服一些,上历史课的时候,他听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有节奏的轰轰声,他总是将那些声音想象成英勇的红军在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七日莫斯科红场上的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多么具有震撼力的声音!当三年半后的一九四五年四月十六日来到的时候,万炮齐轰,弹道全部撒向帝都柏林,半个月后的希特勒的第一帝国被这整齐的脚步声,被这振奋人心的炮声,炸得粉身碎骨。

    四月底,周强终于提前写完了三部论文,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但不久,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想从中国在二战中的表现入手!研究彼时国人的思想、弱点,他不能停顿,一旦停顿,他就担心那股气就没有了,于是他不停地写,下课的时候他的同学们都出去玩,他写着,晚上放学回家,他打开电脑查资料,一边查,一边写,就这样像台机器似的不停地运转着,直到周风影发现他的论文的时候,他才知道,中考就要来了。

    面对大考,他一点都不慌张,周风影和陈雨晴每天都会在餐单上叮嘱他:好好复习,好好复习。他找但全收,直到考试的前一天,他才悄悄地看了几眼数学题,做了三四道化学题,他感觉挺好,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等成绩的那些日子,在家里整天整天地写作,他的脑海里像充了电似的,一天下来,与纸摩擦的无名指都是黑嘿的,风影心疼地抚着儿子的头,看着远方天空中的一丝飘云,风影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好好写!我们支持你!”周强直视着父亲的鼻梁,他发现自己和父亲一样高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七月七日,来了,周强用他设计了三个多月的方案来庆祝论文的发表。他给母亲、两位阿姨以及同学们、贺钰送去了他设计的铜之纪念章,纪念章上刻着卢沟桥,桥上的狮子们愤怒地仰天长啸,纪念章的背面写着:“谨此纪念不能忘却的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那几个晚上,周强都会用双手捧着纪念章仔细地看,看着看着他仿佛就看到了在无垠的原野上,军人的冲锋,轰隆隆的炮声,飞机嗒嗒地扫射着,战斗机用各种武器攻击敌人,海军的舰炮怒吼着,在敌军的腹地里,一朵朵洁白的车华从运输机上徐徐落下,伞兵们英勇地突击,配合着前线的战友们实施向心突击,宏大的场面,被敌人炮火击中的军人倒下之前仍然将子弹抛向敌人的阵地上,我军的士气高昂,以锐不可挡的气势冲破了一道又一道敌军的防御工事,胜利之光出现在地平线上,攻克敌军阵地之后,我军鸣炮庆祝,高呼“万岁”。周强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战争之神,因为战斗的火光而发生眩目的光芒,他的外衣,洒满了金色的光芒,那是炸药的黄,那是战士献血的红与TNT作用的结果,战神,一个令人敬畏的名词战神,一个令人恐惧的名词前一种人,是英雄,因为他是正义一方,后一种人,是胆小鬼,因为他胆被吓破,战神,因为他那令人惊目的光芒,所以受到人民的敬仰,但因为战神总与死神结伴而行,所有很多人惧怕死神,更惧怕战神但如果你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我们就不应该惧怕死神相反的是,为了祖国,我们愿流尽最后一滴血。

    近些日子,周强开始利用暑假的时间来阅读克芬塞维茨和隆美尔将军的名著,在克芬塞维茨的书中,他了解到了各种各样的新战事,但是他更感兴趣的还是隆美尔将军的著作和研究二战中卫国战争的巨型地图,每天,他都会将巨型苏德战场的地图抹在地上,仔细地研究着苏军的战略指挥思想,他觉得自己变成了约瑟夫。斯大林。朱可夫。罗科遽戈斯基,他从法西斯的进攻中探索20世纪30年代德军军事指挥思想的弊端。他将的欧洲和北非地图放在苏德战场地图的下方,从东西,有三条战线上的军事行动,解析德军军事思想的核心部分——进攻,渴了的时候。他会忍着,父母亲叫他吃饭,他会自觉不自觉地忘记了。每天小钰来看他的时候,他都或站或坐在地图边上,研究着,小钰坐着用手掌在他的眼睛前面晃来晃去,小钰笑她傻,回家的时候,小钰告诉贺星,小强哥哥今天和昨天一样还在看那两张地图,贺星若有说思地点点头说:“好样的!”

    “吴圆圆阿姨要结婚了!”小钰告诉她的小强哥哥的时候,小强已开始没有反应,过了大约五分钟,才猛地站起来,直接走到门口,看看小钰,较了声:“和我一起出去一下”小钰怔了怔,悻悻地跟在后面一起走向对面的花店,路不长,可周强却感觉像长征似的,他明显地感到自己体力不行了,他这才叫小钰等等他。当他*在阳光下的时候,他本能地眯缝上了眼睛,他透过睁得很小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仿佛是婴儿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他惊讶地发现,许多居民都搬走了,因为这里要拆迁了,看着道旁树绿油油的树叶,又看看灰尘满天飞的情景,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对小钰说了句:“嘘,完了!”

    “吴圆圆的婚礼定在8月26日,到这一天,吴圆圆一定会打扮得非常美,丈夫是一家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两个人相识半个多月就定下了终身。”陈雨晴将这一消息告诉每天都来玩的贺星,贺星摇摇头说:“不懂,现在年轻人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真没辙了。”雨晴也点点头说:是啊!想想当初我和风影恋爱了那么多年才结婚,现在的男孩女孩,只要高兴,今天认识,今晚就能发生关系,有感觉明天继续,没感觉一拍两散!他们可真是想得通呀!不过我还是认为吴圆圆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像她那么美的女人怎么就嫁个比自己小,穷得丁当响的山里小伙呢?我以前认为吴圆圆挺好的,至少能嫁个有钱人吧!那至少想当于给自己上了养老保险啊!这倒好!她1米68,那小伙连1米65都没到,真不知道吴圆圆是那里出问题了!

    风影在外面听着二人的谈话,想忍着,可周强却没忍着,他推开门,对贺星说了谎:“阿姨!小钰妹妹怎么不在家?”贺星听到这话,赶紧回去找小钰了,周强拉着风影进了屋,“哗”地一声摔上门,门“嗡……”震动着,雨晴正要说儿子,周强先开口了:“妈,你下次少在家说别人,你想想吴圆圆阿姨平时对我怎么样?你觉得你这样子在暗地里说人家很道德吗?我们家是城里人,城里人怎么了?山里人就不是人了吗?不要门缝里看人,一个人生活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老是嘴搁人家头上,你好好想想,圆圆阿姨对你我怎么样?她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她?”雨晴被问得愣住了,她愣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摔上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风影上来,拍拍她的肩:“亲爱的,你我知道,儿子的脾气比较冲,但他说的没一句不对的,你也真是的!人家圆圆嫁人,你没一句好话,还在和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呀!是时候检讨自己的过失阿!可别让我们父子俩失望!”

    周强从房间里拿了一大束花,是百合,他气势汹汹地打开门,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淡香,周风影也关上房门,坐在写字台前写小说,只剩下陈雨晴一个人愣在那儿,这天中午,陈雨晴躺在床上,竭力想睡,可是一直都没有睡者。

    这一两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感觉到了儿子的成长所带来的压力,儿子是那种有事就说得直性子,他的思想能体现在他的作品中。如果有几天,儿子在餐桌上一声不吭,那么她和丈夫就知道儿子有新作品出了问题了。在这样的惯性下,日子一天天地跳跃着,但平静总是相对于喧闹而存在的,平静的日子久而久之会让人莫名地产生一种枯燥感。

    那是九四年的劳动节,雨晴看儿子这几天一声不吭,便趁儿子去看贺星的时候,打开了他的房门和电脑,电脑里儿子的日记赫然在目,她坐下来翻动着那一页页。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关机回头的时候看见坐在自己背后的儿子,结局可想而知,第一场冷战就这样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尽管周风影使出了十八般口才,可这场冷战还是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后的第一个周末。在那一段日子里,母子二人即使走路碰到了,也各自将头扭开,陈雨晴一直想不通,作为一个母亲,她的这一举动本看来是很平常的,关心儿子的举动,但为什么在儿子的口中就变成了“不道德的行为”周风影为什么会转向支持儿子呢?后来她渐渐地懂得了一个道理:爱是需要距离的,可这似乎太晚了,家庭内部大大小小的内战让雨晴搞不懂,为什么儿子总是好像爱和她闹矛盾,家长会上,她问老师儿子成绩怎么样,老师说很好的时候看了周强一眼,晚*回家训斥儿子:“一天到晚玩电脑,学习成绩也不管不问,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儿子没说话,倒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开了口:“妈,希望你以后少管我,我也是十四五岁的人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有我的自由!如果你还爱我,还当我是你的儿子,那就请你给我点生存空间,别让我窒息而死!好吗?”

    风影在一旁不啃声,雨晴倒转炮口,训风影,风影憋着气,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雨晴说完,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搁下饭碗,走进自己的房间。风影和端木红艳诉苦,端木美惠马上将自己的摄像头开了让风影看自己,他安慰风影:“女人到更年期之后就是这样,你可别往心里去!”风影调节了自己的心情,和她开起了玩笑:“那你将来会不会对你老公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你现在找男朋友了吗?要抓紧啊!别错过了,知道吗?”端木美惠低下头,半天不说一句话,风影急急地问她怎么啦,她还是不吭一声,良久,才发来一条信息:以后别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可他却不爱我,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我对他的爱有多深。风影还调侃地说:怎么这么伤感!你这么美的女孩子令男孩疯狂,怎么还有看不上你的人啊!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电脑视频中的端木美惠看了看他的信息,突然掐断了线,风影暗自骂自己坏事了。

    第二天,风影带了许多端木美惠爱吃的零食去见他,宿舍管理员像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一番,放了行。到了他的宿舍门口,他觉得哪里有只老鼠在狂叫,吱吱了半天,老鼠的声音越来越响,过了大半天,他终于搞明白了,是床在叫唤着,宿舍里的床是木制上下铺,上面放东西,下面睡人,他正纳闷一个女孩哪里那么大劲能把木床摇得*不止的时候,一个男孩低音叫住了他:喂,你干什么的?男的**着上身,探出头来看他,问他。那男的脸挺圆的,算得上肥头大耳那一类,两条眼缝像线一样细,那鼻子是扁扁的,鼻孔还稍稍地外翻着,嘴的两侧全是脂肪,嘴巴已经耷拉下来了,他如果不出人声,周风影一定会被吓个半死。大白天的,从女生宿舍跑出头猪来,而且还在女生们的床上哼哼唧唧着,这不是要人命吗?窗幔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家泉,怎么了?继续!”男的调转了头回到了帐幔的庇护里面,不一会儿,那该死的声音伴随着粗粗的*和足以显示出经验的有节奏的*一拨一拨地荡了开来,像炸弹爆炸的气浪一样,硬生生地将周风影红廖出去。

    下楼梯的时候,他还在咒骂着那对狗男女,忽然眼前一亮,端木美惠身穿吊带衫,*穿条紫色裙子,脚蹬八公分的高跟凉鞋站在他的面前。他打量着她,她看着他的眼神作匀速圆周运动,她问他看到什么美事了,他嘟嘟嘴:看了三个,一大早就看到了三场风景,一场日出,一场刚刚的煞风景,一场现在的美景,她笑笑,说道:“你可真是个圆木!你看看人家周若彤和卢家泉在做功课,你去打搅人家,还好意思说煞风景!”“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大清早的干嘛呢!你没听见那木床发出的声音,简直就和老鼠闹腾时的声音一样,现在听起来都后怕,我这人什么蛇啊,虎啊,都不怕,就是怕老鼠,听到老鼠叫,我的毛都发憷了,汗毛的倒向都不对头了,就变得像站军姿似的!笔直笔直的!”

    得了吧你!看你这熊样,没出息,我呀!真拿你没辙了!

    过了许久,端木美惠觉得笑得差不多了,这才拉拉他的胳膊往校外的咖啡店里走去,咖啡店的老板看到周风影,忙叫道:“哎呀,周先生,今天光临我可是荣幸之至啊!”说完便鞠躬,周风影笑了笑:“陈老板,见外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端木美惠推上了楼。

    二楼的装修果然精致绝伦,日式的榻榻米,精品龙井和日式茶具早已准备妥当,风影轻轻地扶着端木美惠坐下,然后自己盘腿而坐,服务员们端来开水和茶叶,看着服务员小心地泡茶,风影用眼睛瞟了她一眼,那一刹那,四目相汇,但又很快移开了,两个人一个看服务员倒茶,一个仰着头,拼命地止住笑,但终于还是没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嘴角边流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迷得周风影眼都花了。

    服务员好像在那里蹲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风影看着她*有致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像是经过了什么巨大的考验似的松了口气。看看端木美惠,久久地,两个人都会心地笑出了声,她把座位挪到他的身边,整个人躺到他的怀里,风影怔了怔,张开双臂搂着她,魔鬼般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来舀了茶送到她的口中,端木美惠肆无忌惮地笑着,整个房间都是她爽朗的笑声。

    周风影看了看表,九点零五分,他将端木美惠抱到自己的对面,挪走桌子,然后两个人头靠着头,相互看着对方瞳仁中的自己,在那里,仿佛才是世界上最安谧的地方。四周非常安静,只剩下呼吸声,端木美惠慢慢地伸出手,抚着他瘦侨的肩,然后落下来,给周风影解开第二个口子,第三个扣子,第四个扣子。

    周风影*着她的青葱般的手,他的衣服上只剩下最后一颗纽扣,他让她把手背到身后,然后为她解除了所有的束缚,他坐在那里,看着她的完美,泪水快要滚落下来。

    她一直没动,他也一直没动,相持了两个小时,风影抱起她,吻她,她热烈地回应着,然后,风影吻了吻她最重要的部位,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改变一切!好吗?”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穿上衣服,像平常一样环着他的胳膊走出了宾馆,一路上,她觉得今天有些不同,他的胳膊夹得她的手热热的,胳膊不像以前那样松开了。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嘴,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执著。

    到了半路,风影看到一家书店后,他拉着她的手进去,她环顾着那些书。风影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书——《配角人生》,他定定地注视着,许久才取下来,坐在阅览区里一页一页地翻着,她坐在他的对面,专心致志地看着《战争与和平》。风影从上衣左边口袋里抽出钢笔,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张4K的白纸,间或会写一些东西,仰或是深深地叹口气,抬起头,看着屋顶,哀怨的眼神似乎要将屋顶刺穿,将那漫天的乌云驱散。端木美惠静静地用修长的指甲在主要章节划出浅浅的记号,她偶尔也会偷偷地看一眼周风影,她觉得自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作品并不很满意。他的脸上一会儿呈现出微笑,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摇摇头,显然,他已经*状态了,她悄悄地走到他后面,她看到的是一段令她久久难忘的文字:

    人的一生,如果说是一场大戏,那么,我,只是一个配角,整日里为了生计奔波劳累。虽然不能说吃了上顿愁下顿,但说离小康总像雾里看花,相信还是有人相信的。从第一天上学到最后提交毕业论文,我总是扮演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配角,从结婚的那天到写过这个字为止,我在家庭中扮演的也只是个配角。在工作中,单位里的同事依然将我视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就像好莱坞大片和香港影片中的偻罗一样寂静而又似乎并不存在地生活着。也许,配角也有配角的益处,不需记太多的台词,不需要为造型过渡劳累,不必为名声所累,也不必担心记错台词!因为,一切都因为你我的身份——仅仅是个配角而已。但是做配角也有相当多的坏处:不易出名,报酬少,没人重视,辛苦,累。为什么?就因为你我只是个配角!也许有的人否认自己是个配角,但是所以这样说:只有首先承认自己只是个配角的人,才有资格再将来做主角,因为你否认,所以你不会投入到影片中去,如此一来你成名的几率就更小;因为你正视自己,所以你就会从实际出发,那你就会尊重自己,你也就会更加努力,你做大的机会是建立在得到公认的基础上的,所以认识一下自己是配角,还是主角,相当重要,可以说非常之重要,这将直接关系到你演艺事业的未来,用市场经济学的观念来说,这直接关系到你荷包的鼓胀与干瘪。

    端木美惠琢磨着这段话的意思,她像金鱼呼吸新鲜空气那样咋巴着那张性感的*,许久,她似乎恍然大悟了。对着窗边玻璃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风影回头看了看她,站起身来,将书放回原位,让她挽着自己的手,一路走了出去。

    风影送端木美惠回家,端木美惠从车上下来,却没有上楼的打算,她站在那里,看着驾驶座位上的周风影,周风影飞速地打开车门,扑到她的怀里抽泣着。长这么大,端木美惠还是第一次看到大男人哭鼻子,她搂着周风影,右手轻轻地拍着风影的后背,安抚着他,她低下头,俯视着这个藏在自己怀里的男人。

    四目相视的时候,周风影觉得蛰了一下,随即本能地搂紧了她的腰,她把头贴在他的颈脖下面,感觉到她动的时候,他也仰视着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让自己的唇与她做最亲密的接触。

    有的时候,风影觉得唇的神经末梢失去了作用,变得有些酸麻,他细细地品味着她,他努力地寻找和妻子的吻有没有类似的或相同的感觉,没记起,但他并不感到失望,具体什么原因他不再失望,他说不出来。

    “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周风影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她。端木美惠却松开口,望着心仪的男人,她不断地喘着带着芳香的粗气,脸红红的,看着风影笑,笑个不停。风影把她的脸埋进自己宽阔的胸膛里,体会着她热得发烫的脸,久久地伫立着。端木美惠在他的怀里呢喃——期待了很久,终于没有失望,期待了很久,终于有了结果,风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爱情的魔力就这么大吗?周风影不答,只低着头看着她梳理那高高的,美丽的发髻,它就像只燕子,昂着头,看着主人看不到的远方。他伸出左手,解开系着燕子的绳索,燕子刹时就变成了一串飞瀑,那飞流直下的动作,只有燕子才能做到,那飞流直下的美,就像燕子的神态一样轻盈。他细细品味着黑的发亮的秀发,感觉就如同*了另一种境界——幸福如同电流般迅速地传遍全身。

    端木美惠邀请周风影上楼坐坐,周风影看了看时间,委婉地推辞了:“下次吧,今天比较累,下次我们就不去别的地方,只去你家里,参观参观好吗?”

    端木美惠嘟着小嘴,周风影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朵玫瑰,挂在她噘起的*上,端木美惠高兴地便主动吻她的*、脸庞和眼睛,他按住她,深深地吻她,然后挥挥手,让她回家。

    端木美惠到了家,打开窗户看见周风影还站在车前,便让她回去,周风影挥挥手,打开车门,开了车子,会了家。

    到家后,他爬上床休息,妻子的呼吸声似乎很重,她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并没有异常,他便睡下了。

    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多,风影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墨一般的黑夜,坐起来,却觉得肚子很饿,叫陈雨晴,陈雨晴没有回应,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从儿子房间里发出抽泣声,他飞速地推门、踢门、门撞开来之后,一幅惨象横亘于眼前:儿子的电脑早已四分五裂,按键被摔得到处都是,主机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洞,显示器的屏幕和外壳分了家,床上的被子、衣服萨了一地,一只拖鞋挂在窗户下面,还有一只则在门的后面躲着,写字椅也被拆成几部分,散落了。妻子坐在地上嘤嘤地哭,儿子则在一旁站着,满脸的愤怒,满脸的悲戚夹杂着粗中的*。

    风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战争终于爆发了,他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安慰儿子,妻子瞪了他一眼,大叫:“你滚,你给我滚!”儿子拉着父亲的手说:“爸,走,咱们去端木美惠姐姐家!”

    风影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对陈雨晴说:“你别和儿子生气,毕竟你是母亲,还有你教育是应该的,但不是说可以对他这样乱来,你看看这家里都成战场了,你就不怕别人笑?”陈雨晴疯了一般扑向他,抓住他的衣服:“周风影,你少在这里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哗地一声关上门,离开前丢下一句:不可理喻!

    一路上,父子俩都沉默着,周强已经和父亲差不多高了,他平视着前方的广告牌,广告牌只有七八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上面写着“家庭和睦,人人羡慕!”的白字,广告牌的下端是由一根长约一米五的样子,材料是铝合金的,风一吹,它就在那儿晃着,几个小字在灯光的掩映下显得愈发的苍白,加之不断摇晃的咯吱声,让人不禁想起了“风雨飘摇”和“摇摇欲坠”等词语。他回过神看父亲,父亲的身影在硕大的灯影下像个侏儒,他打了个寒战,心里像打鼓似的寻思着,他问父亲是否有必要徒步走到端木姐姐家,风影这才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你看我这记性!”于是让周强站在原地,自己赶回家开车子。风影的身影在一盏盏路灯之间忽明忽暗,周强看着父亲稍显佝偻的背,看着父亲越来越小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哀叹:人啊!累!真累!

    车子开来了,父子俩坐在车上,觉得总是少个人,但谁都没有说出来,于是便一路无语。

    端木美惠是带着满脸的疲劳打开车门的。下午的时候,她还特地买了只电子狗回来,准备送给周风影,她疲倦的面容中带着几许期盼,几许忧愁,打开了门,一张熟悉的脸,一张不是很熟悉的,胜利时让她睡意全消,她请父子俩近来的时候,看料看挂在墙上的别致的小闹钟:十一点半,她不经意地微笑,其中藏了多少内容,她自己知道,还有周风影知道,战争两个女人的战争,她取得了胜利,至少是第一阶段的胜利,她微笑着看着周强,却忽然忘记了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她将疑问的目光射向周风影,周风影做了介绍,端木美惠深知周强的重要性,很有礼貌地让他们吃晚饭,洗澡,休息。周强的眼神告诉她,他对她这个:父亲的“女友”很满意。临睡之前,周强还礼貌地对她道了一句:“晚安,海燕姐!”然后走进了她的书房中,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他轻微的鼾声。

    因为房间比较少,所以周风影睡在了沙发上,端木美惠很聪明地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夜里,周强好几次起床看父亲,看到父亲安然的神志,他放心地继续着美梦。

    接下来的几天,周强照常上学,可周风影却忙得不可开交,整天在外面询问二手房市场的情况,另一方面,抓紧时间从陈雨晴那里搬回自己的书,陈雨晴看着他搬,她也不骂,也不闹,只是恨恨地用眼神看他,他尽量避免与她对视,从那里,他可以读到一个圆变成无数不规则图形的全过程。他不忍再看她一眼,他就那样一个人来回于楼上和地表之间,搬动着那些他认为最重要的记忆。陈雨晴在第三天的早上,递给他一张纸,他知道是什么,本想洒脱一些,但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要命的是,被陈雨晴看出来了,陈雨晴用话激他:不签也没用,自己看着办。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床上,上下弹了几下之后,弹簧才安静下来。周风影叹口气,戚戚地搬完最后一件东西——电脑视频,凄凄地掏出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陈雨晴签字的时候,他看了看,两个名字一上一下很对称,但异常的是,字下的很难看,本来是横的,却画得像波浪线,以至于到民政局时,人家办事员大姐左看右看才注销了,在黄色的本本上用钢笔写上三个字,盖了章。

    天气却是怪异的很,刚刚进来时还晴空万里,现在却阴云密布了,刚要上车,雨就来了,周风影习惯性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拉着陈雨晴的手,把她扶上车,然后自己才上车,上了车,他发动了车子,却被陈雨晴拨了钥匙,她定定地看着他湿了的鞋袜和衣裤,眼睛渐渐涨红了,突然哇地一声扑在他的肩膀上,嗷嗷大哭,周风影安慰性地拍拍他的后心:对了,这就对了,有什么苦就哭出来,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哭出来吧!

    到了家门口,陈雨晴不忍心让周风影送别,给他出了道题:“闭上眼睛,我有件东西忘了给你!”周风影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久久地却没有动静,睁开眼,看见她的座位上放了一朵康乃馨,幽幽地独自香着。

    周风影与端木美惠的婚礼是在一周后举行的,周风影发了请帖给陈雨晴、贺星和吴圆圆,最后来的只有陈雨晴,陈雨晴穿了一袭紫色旗袍,周风影惊讶了半天,才合拢上嘴,他从来没有见陈雨晴这么性感,旗袍是定制的,陈雨晴和端木美惠说笑说这件旗袍花去了她的三笔稿费,端木美惠也很礼貌地对她微笑着,周强却没有出现,他一直在新房中自己的卧室中摆弄着前两天刚买的电脑,他兴致**地利用学校给他的假期在做设计,直到陈雨晴在周风影的带领下来到他的门口时,他一直保持着那样的状态。

    许是坐得久了,周强伸懒腰的时候,手碰到了站在一旁的人,他看了一眼陈雨晴,头也不抬地关上电脑,陈雨晴对儿子说:“今天是你爸和你的新妈*大喜日子,来,我敬你们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脸色由浅红色变成了粉红,雨晴将酒杯放到电脑旁边,走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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