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特别理直气壮,就好像那些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在跟自己的小女朋友表真心一样。
叶思清这下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了,懒洋洋地闭着眼,接着他的话道,“邵总说漏了一个字吧?是喜不喜欢睡我才对。”
“……这不是一个意思?”邵励城嘴快地嘀咕了出来。
叶思清捏了捏手心,压下心头的酸涩感,淡声道,“那你出去吧,我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睡。”
“不出,老子就坐这儿看着你,陪着你,不会说话吵着你。”邵励城严肃地拒绝着,坚硬的臀部紧紧地压在床边,坐得那叫一个稳。
叶思清不说话了,闭紧双眼,像是真的睡着了。
结果邵励城才坐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就想往里头钻。
“邵总,您干什么?”叶思清柔软的嗓音响起的同时,下意识地就抬起了扎着针头的右手去推人。
邵励城一眼瞧见那针头被动到了,顿时有鲜血顺着管逆流出去,瞳孔猛地一缩,雷厉地劈出手掌,截住了叶思清稍微抬高的右手。
“丫头!你手上还扎着针,甭乱动。”邵励城一瞬心慌,语气都重了些,喝得叶思清怔了半晌。
等到邵励城把她的手放平了,血不流了,才想起来回上一句,“只要邵总不乱动,我就不会乱动。”
邵励城这会儿还瞪着那只针口位置似乎微微肿起来的小嫩手,眉头拧直了,“老子就是想抱抱你,抱着你睡,免得你凉。”
“不敢劳烦邵总,我到现在还躺在这,好像还是拜邵总所赐。”
叶思清语调依旧冷着。
从睡醒到现在,就没给过一句好话。
邵励城也是真听出来了,这丫头心里头有气,正慢慢地往外撒着,冲他撒着。
邵励城毕竟理亏,还是软着脾气哄了人,“丫头,老子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着?就这点事儿,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你要喜欢这种比赛,以后有得是机会,只要在老子身边,老子都会替你打点着……”
叶思清每个字都听进去了,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人生病的时候,所有的消极情绪都会被放到最大,此时叶思清只觉得邵励城对她,就像对外边那些女人一样,随意、不在乎、任凭他拿捏,全然不会在意她的感受,根本就不会尊重她的意愿和想法。
叶思清如同被人提着线的木偶一般,不再挣扎,随邵励城高兴,摆弄着,都没有再说一个“不”字。
邵励城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跟中了蛊般,以前也没多喜欢和女人这么腻歪着,尤其是生病了的,更容易扫了兴致,不过就是再换一个睡的事儿。
但对叶思清就不是这样,她病着,他也想亲近她,每分每秒都想黏在这丫头身上,满脑子就想和她腻着,病着也没关系,手头上就是老实不下来,心里头的细痒和闷火怎么都忍不下,灭不掉,好像就只有触着这丫头的时候才能解,喜欢得不行,离了也不行。
叶思清半睡半醒间就还被邵励城抱着、吻着,耳边间或听见只言片语,像在认错,更像讨好,“……丫头,别生老子的气,你要什么,老子都给你,行不行?只要你不气,天上的月亮、星星,老子都想办法给你弄下来……”
真就像是情窍初开时的小子,被浓烈的感情冲昏了头,总得说一些大话,才能宣泄尽满腔的爱意爱火。
叶思清越听越觉得好笑,一会儿觉得甜到了心窝里,一会儿又觉得恐惧,一会儿又感到莫名的悲伤。
他这样的话,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时候说过么?会不会说得更多,更让人觉得好笨,笨得可爱,可爱得让人想笑?
叶思清最终还是任凭自己的声音透出了点点笑意,轻声揶揄道,“那我要卡呢?”
“给!”邵励城豪气干云地一喝,“要多少都给你。”
“唔、那房子呢?”叶思清又问。
“行,你要多少,都给你办。”邵励城答得依然干脆豪爽。
“那还要包。”叶思清继续说,“很多很多的名牌包,大牌子的。”
“买,都给你买。”邵励城嗓声沉浑中露着满满的宠溺意味。
“哦,还有,天意的珠宝首饰,我都要,私人定制的,最贵的。”叶思清继续列着自己的需求清单,“对了,还有——”
“丫头。”邵励城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故意说的这一堆挥金如雨的要求。
“怎么了?吓着了?”叶思清笑眯眯地问,“我还没说完呢,这就不舍得了么?”
“不是,老子就想问问,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你还想要的,有老子这个人吗?”邵励城压紧了喉嗓,心也提着,问得更清楚了些,“老子排第几?你这都说了多少样了,老子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些玩意儿?就排在这么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