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诸多不满。
他想也没想,就先伸出了手臂,要去抱人。
然而叶思清往旁边避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邵励城手臂僵了僵,随后意识到什么,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语气有点心虚地说,“等你等得无聊,烟是抽多了点,别嫌,老子这里还有你上回留的薄荷糖……”
邵励城一边说着,大手伸进裤兜里摸索起来。
自从他给叶思清下了戒烟令,是不再见叶思清在他跟前抽烟了,但叶思清也管起了他的烟。
男人嘛,没几个是不嗜烟的,叶思清也没那么残忍地要求他戒,只是让他少抽,为此见面经常第一件事就往他西装口袋、裤兜里塞些薄荷糖。
邵励城乐意她这么紧张自己,二十几年的烟鬼了,烟瘾没那么容易就减下来,但那些糖,他都会一颗不落地都吃光,然后下次等着叶思清再给他塞。
也许就是因为太听话,吃得太勤了,这时要找薄荷糖,翻遍了裤兜、口袋,一个糖影都没找着。
邵励城手又是一僵,脸部轮廓似乎也跟着僵了僵,又抽了一下,随后眼巴巴地盯着面前的叶思清,喉头急促地吞咽了一下。
叶思清推过他一次,他就记着了。
叶思清不肯让他满嘴烟味亲她,因为他亲起她来,时常都是天雷勾动地火式地亲,亲得很深,要是抽了太多的烟,再接吻,所有未散的烟味都会往她嘴里灌,就跟被迫吸入大量二手烟似的。
邵励城后来再见她,都会掌握着分寸,要么就憋着,不抽那么烟,要么就赶紧用薄荷糖
把烟味散光。
“丫头,先亲一次?”邵励城等了几个小时,还是心里不安、心里带怒地等,现在见着人了,怎么都想亲近了再说。
热恋中的人都这副德性,成年男女更是不来虚的,想就是想,对邵励城这种厚脸皮的人来说,更不需要遮掩,从来都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叶思清没说话。
邵励城的指关节就捏出了一下硌嚓响,但语气还是克制着,很平顺地又继续商量,“你看这大晚上的也不好买糖,你先让老子亲——”
“你把我家怎么了?”叶思清此时声音微冷地截断了他的话。
闻言,邵励城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些,又想到了隔壁邻居的闲言碎语,火气在心口上呼啸着滚过,语气稍重了,干脆地解释道,“老子刚才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去天海郡了,也不知道你什么要什么不要,只要屋里能扛得走的,一个不留。”
叶思清抿了抿唇,话像是从牙关里硬生生推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搬家,就这么个意思,就这么简单。”邵励城说着又想伸手去搂人。
叶思清再次避开了他的手,如星辰般的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邵励城,好笑地说,“你问过我了么?就擅自替我搬家?我说我要搬家了么?”
她的话越来越尖锐,刺得邵励城头皮发麻。
但邵励城怎么都不愿把刚才在这屋子外听见的话说出来,也没想让叶思清知道这事儿,便虎着声道,“这里忒小,天海郡不好?比这大几倍不止,还有专人伺候,离市区也不愿,干什么都方便不是?”
“我是在问你,你提前问过我了么?”叶思清执意重复了自己的问话。
“这有什么好问的?有脑子的都知道选大房子住,丫头,你又不是傻子。”邵励城也硬着声调,不肯把这件事放缓了说。
叶思清眼睫微垂,不再看他,叹了一声,“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邵励城听出了她话中的埋怨,不免觉得委屈,他什么都给她更好的,这又有什么不对?
“老子怎么了?你不高兴?”邵励城拔高了音量,“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叶思清心底漫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想再和他争辩,等到他的手再伸过来,不禁由着怒意驱使,抬起自己的手,拍开了他的手。
这一下拍得重,声音挺响,动静挺大,尽管那只手稳得像山,纹丝不动,被拍的邵励城也没觉得皮疼肉疼。
然而邵励城的表情却逐渐变得不善,一双虎目幽暗地盯紧了此刻明显是在冲他大发脾气的叶思清。
“我不搬家,把东西全搬回来。”叶思清边说,指尖随即掐在一起,话语倏地尖锐,“一样不差地挪回来,否则你就滚出去。”
邵励城眉头瞬即拧深了,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让他滚出去,登时犟着气头,冷沉着声道,“不搬,不滚。”
叶思清抬眼瞄了他,红唇微勾,挑出一抹淡薄的嘲意,转身就要走出去。
邵励城立刻出手,一把将人擒回来,按到了原先摆着鞋柜的那面墙上,恶声道,“反了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