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门探手,一抓一个准,拾掇了那个房升,却见房升倒打一耙,登徒子将好人家女儿硬生生说成了荡妇妖狐女。
他心底蹿动的火势迅速蔓延,若攒到一起,足够烧脱房升不止一层皮。
可他问了,要还原真相,叶思清却一句不答。
房升他爸匆忙赶来,比房升这没种的小混球更能瞎掰胡扯,就好像已经坐实了这事儿的真相。
他吼了那丫头,让她把话说出来,摆明了是要为她出头,有他扛着,没什么好顾忌的,小小一个房家,他要收拾也就分分钟的事儿!
结果人家倒不领情,一声不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让旁人怎么想?!还能怎么想?
要不说名声臭了,就是这么给臭下去的!
本是白的,让人泼了一身黑水,也不出声辩驳,自认是黑的,他又怎么能把她说白了?
他是越想越怒,索性狠狠一闭眼,不再看这个丫头,免得心烦,自找不痛快。
这事儿也就这么算完了。
房叙业忙不迭踹走自己的儿子,让周围的人全给散去。
房升贼心不死,还一步三回头地惦记着没能吃到嘴的叶思清。
邵励城是不再去看叶思清了,左拥右抱着那两个女人,就要回返包厢,眼角一瞥,却瞧见了房升还眼巴巴,眼里尽是些露骨邪色的东西,直直瞅着叶思清。
“房家小子!”邵励城震声一喝,吓得房升缩回了眼神,躲到了他爸后头。
“既然知道这是老子玩过的女人,手脚和嘴都他妈给老子放老实放干净了!以后看见她,
你小子就绕着走!再让老子看见你碰她一根手指头,老子就让你爸后悔生了你!”
叶思清神色微显错愕,抬头望向邵励城。
原来,她对他而言,就是个玩过的女人……
邵励城,你很好。
你真的很好啊。
叶思清压下心头的冷意,目光却兀自黯了下去。
邵励城压根没看她,就顾着低头逗弄他怀里那两个似乎恨不得挤进他怀里的女人。
房升哪敢应话,连看都不及再看叶思清一眼就被他爸房叙业捂撸过脑袋,直接喊人帮着一起把他拖走了。
叶思清动了动脚步,似乎想朝邵励城的方向迈过去。
但邵励城已经搂着那两个女人重新进了包厢。
叶思清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再做出一丁点不合时宜的动作,最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又传出男女欢爱声的包厢,便再也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原来的的包厢里,郑天龙已经离开,说是老了,坐久了乏,就回去歇着了。
叶镇雄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知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逮着刚回来的叶思清就是一通怒骂,最后丢下一句威胁,“这单生意要是黄了,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叶镇雄摔门离去,叶思清无动于衷,神情淡淡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仿佛永远不会褪去的笑意。
她在空荡荡的豪华包厢里站了一会儿,目光无所适从地游移的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然后她拖着不知何时变得沉重的双脚,走到沙发边坐下,重新拿起桌上还没喝完的一瓶红酒,倒进干净的杯子里,喝了一口,觉得有些涩,有些苦,有些难以下咽,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直到喝光了桌上的所有红酒,她的脑袋还是清醒的,今晚发生的所有事,一件不落,统统都记得清清楚楚。
“……也好。”叶思清低低叹了一声,放下最后一个空酒瓶,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走出了包厢。
走出中海馆,迎面又刮来阵阵寒风。
夜更深的时候,风就更冷。
叶思清轻轻缩了一下脖子,把毛呢大衣的领子立起来,挡了部分的风,随即迈开被长裙裹出秀弧的双腿,缓步走下台阶,到路边等车。
只是她拦车的态度太不积极……
这边的会所到深夜还是很热闹,有不少人也在等车,有的人见她长得漂亮,样貌柔弱可人,还会让她一下,但见她一副都是要上不上,似乎在犹豫,在等待什么的模样,便也作罢。
半个小时过去,叶思清还是站在路边等着车。
夜更深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坐车离开,渐渐的,中海馆的门口也有些冷清下来。
这时又来了一辆的士,司机摁了一下喇叭,提醒着这位伸手拦了车,但半天不拉开车门,好像灵魂正在出窍,却十分年轻美丽的女孩。
“小妹妹,你到底上不上车啊?”司机师傅疑惑地问。
叶思清才仿佛刚被唤回了神,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礼貌乖巧的笑容,正准备伸手去拉车门。
但她的手还没伸出,突然,旁边伸来了另一只较她的手更宽更大的手,比她抢先一步,握住车把,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