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现今晚邵老大挺不对劲的,只是一味地喝酒,没有去碰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
通常客人没发出明确的命令,这些女人都会试探性地先帮忙捏腿揉手,再劝一劝酒。
邵励城虽没有主动去点谁,但来者不拒,给他按摩,他就很配合地抬手伸腿,给他递酒,递到手边就用手接,递到嘴边就用嘴接。
好几双柔滑的手在他的身体关节上抚过,直抚上他的胸膛,他身旁的女人都在想尽办法地取悦他。
但他一个都没有多看一眼,一个都不稀罕。
他只稀罕一个女人,他稀罕的那个女人就坐在对面。
从他一直看着她,到他沉下目光,移开了眼,只有眼角的余光偶尔控制不住地觑向对面,对面的女人都没瞧过他在的位置。
他的胸口里爆燃的怒火逐渐平静,归于沉寂,连带着心房的动静都似乎消失了,冷却了。
他现在脑袋里的念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疑问和震怒,不想去探究叶思清为什么对他说谎,又为什么和姓霍的小子一起出现在这种地方,为什么对别人说她是霍家铭的女朋友,为什么他连问了三遍,她都不向他解释一个字,也一直没有看他一眼。
包厢内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的时候,唯独叶思清没看他,她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看他,还是根本不屑看他?
此刻他只想一件事,为什么他的身边围了这么些女人,她还是无动于衷?
她不是特别能醋吗?
为了一个八竿子跟他打不着的明落,她就对他冷嘲热讽不止一次。
如今他就被这些女人伺候着,身上的肌肉都被按摩得爽快了,就那心脏,不爽快。
邵励城挂在认不得名字的女人的肩头上,手掌第几次无意识地攥成了拳状,再被那些女人争先抢后地抚摸揉捏,捋顺指关节,抻平他的手掌,他自己都毫无所觉,人就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灰暗的目光茫然漂浮在热闹喧哗的人群里,渐渐的,遗失了方向,弄丢了他前一刻仍不肯死心,偷偷追逐着的身影。
等到他恍然惊醒的一瞬间,下身传来异样,某颗陌生的,乌黑的后脑勺不知何时趴到了他的膝盖上,用蛊惑人又讨好人的力度,隔着西裤,触碰着他的柔软。
邵励城浓眉挺直,脸色霎时发青,猛地出手,就要擒住那颗脑袋,将那女人拉开。
就在这时,一只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拿着一杯威士忌,从旁伸来,恰好赶在邵励城动手之前,对着那颗黑不溜秋的脑袋,兜头浇下。
一整杯至少有700ml的酒被利落地全部倒光,淋透了那个女人的一头黑色长发,有的酒液甚而溅落在邵励城的黑色西裤上。
若不是邵励城反应迅速,及时挪开腿,裤子就会全部被打湿。
“啊!”被冰冷的酒水袭击的女人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叫声转瞬被淹没在包厢的喧哗声里。
“谁、谁干的?!是谁泼我酒?!”女人愤怒地喊骂着,一边捞起自己湿拧打结的长发,一边扭头去找罪魁祸首,眼前却只见来来往往,影影绰绰,正欢快嬉闹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