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小段就停了下来,再抬头看向叶思清时,只见叶思清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很伤心。
他无法理解,便只惦记着问,“神仙姐姐,你听到我刚才唱的吗?你会不会唱这首歌?”
“我……”叶思清话声艰涩,似乎现在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困难。
傅知之的音准比许多小孩子都要好,他只哼一部分,叶思清就听出来了。
正是她曾经唱给邵励城听过,邵励城也曾经唱给她听过的那首西牧族暗语情歌。
叶思清的指尖隐隐发着颤,她的手按在了浴缸边沿,无法控制地揪紧。
“神仙姐姐,你会不会唱?”傅知之还在问着,“你能不能唱给我听?”
叶思清终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睫匆匆垂下,掩住了险些夺眶而出的那些湿润,低声道,“我不会。对不起啊。”
傅知之表情沮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哦没关系,你不会就算啦,那你给我唱你会唱的歌好不好?”
叶思清轻嗯一声,一边帮他洗澡,一边给他唱起了一首外语歌。
她的歌声就像她说话时的声音那般轻软柔和,但唱的这首歌曲调却颇有起伏,甚至包含着一些激烈的节奏。
歌唱完了,傅知之也被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叶思清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擦干净身体,给他裹了一条大浴巾,随后把人带回床上,开始帮他穿衣服。
“神仙姐姐,你给我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傅知之好奇地问。
“《nolight,nolight》。”叶思清淡声道,“你喜欢听么?”
傅知之立即摇了摇头,却犹豫了好几秒才继续说,“神仙姐姐你唱歌很好听的,但是、但是这首歌,听了会不高兴的,神仙姐姐,你不觉得吗?”
叶思清怔了怔,随口答道,“也许吧。”
“神仙姐姐!”傅知之突然喊了一声,挡住了叶思清要继续帮他穿衣服的那只手,“你怎么了?这是裤子,你把裤子穿到我手上啦。”
“啊,抱歉。”叶思清赶紧把裤子放到一旁,拿起正确的上衣,给傅知之穿上。
“神仙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傅知之语气很认真地问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都不笑了。”
叶思清冲他绽开了笑颜,却避而不答,转移了话题,“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你叫傅知之。知之,你为什么一直叫我神仙姐姐?”
傅知之很快就忘了之前在问的事,兴致勃勃地解释道,“神仙姐姐,你看过《天龙八部》吗?以前我外公经常给我看,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姐姐,有一个很会逃跑的小哥哥就叫他神仙姐姐,我觉得你和电视上的神仙姐姐一样好看!”
“你……”
叶思清刚说了一个字,突然听见砰的一巨响从门口传来。
刚穿好衣服的傅知之被吓得哇了一声,扑进叶思清怀里,紧张地问,“神仙姐姐,地震了吗?”
叶思清眼底划过一丝微光,这样的动静,她以前听过不止一次。
某个大混蛋生气拍门的时候就会弄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声响。
“不是地震,应该是……有人敲门。”叶思清轻声叹息着,抱起穿好衣服的傅知之,往房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