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握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沉定着声道,“谁没犯过错?我不也对你犯浑过?你就是要报复,我也就这么受着。一人一次,扯平。”
叶思清苦笑着,摇着头,喃喃道,“没有这么算的。”
“我说怎么算就怎么算,这种时候就得听你男人的。”又霸道起来的邵老大一把搂过他的丫头,往前走去。
气氛一时有些沉滞,感觉到叶思清的情绪不佳,邵励城把拎在另一只手里的塑料袋打开,拿出一瓶矿泉水,直接压在自己的西装上蹭了几圈,抹走了瓶身上的水,拧开了瓶盖,先试了一口,才把水递过去,“都过了一会儿了,我是觉着没那么冰了,你喝口试试,要是太冰,再给你买瓶不冰的。”
叶思清嗯了一声,接过水,安静地喝着那瓶矿泉水。
努力缓解诡异氛围的邵老大又想起一件事儿,给自己也拧开了一瓶水,咕噜十几下,就喝空了瓶子,随手把空瓶子扔进了垃圾桶,嗓子也润顺了,便说,“对了,丫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宁深因为他离婚的事儿,整个像样的工作都难?我后来让人查过了,他找过的那些工作,也不难弄,我托人弄了些关系,基本是整好了,你让他再去瞅瞅,选个最中意的就成。”
话一说完,便发现叶思清满面讶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这么傻的话?还能为什么?”邵励城伸出手,捂住她的后脑勺,揉乱了她的小脑袋,“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媳妇儿。”
“宁深干的那档子事儿,他理亏,洗不掉,谁让他和他前个老婆整出那么大动静,不过好在现在这社会认钱认关系,我打过招呼了,你让他放胆去谈他想找的那些个工作,待遇什么的保准不差……”
邵励城说了许多,但后面的话,叶思清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她满脑子都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媳妇儿”。
她内心百味陈杂,一边想问他,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一边又想告诉他,你知不知道宁深做过什么,他那么看不上你,你却要在背后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去替他打点工作。
“……丫头,我刚才说的你都听着了没?”邵励城见她一声不吭,便掰过她的肩,这下瞧清了她的脸色,竟是发白的,还带了些痛楚,他顿时急了,下意识伸了手背,去探她的额头,试温度,“怎么了,丫头,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叶思清反应迟缓地抬了手,捂住自己的脸,视线恰好晃过一家商铺的玻璃门,她看见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好。
但她很快就收回了思绪,冲邵励城微摇着头,解释,“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天气变了,没休息好,我早点回去休息就好了。”
邵励城今晚喝了酒,也没法开车,便拦了出租车,和她一起坐回国安公寓。
路上,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搓手,暖着,因为觉着她的手挺凉的,就算现在是入秋的天,也不至于这么凉,他担心她身子真出什么问题,便想哄她去趟医院看看。
但叶思清非常坚持,就是不肯松口答应,只说回去躺一躺就好了。
直到下了车,他还紧紧地握了她的手,按了好几下,满脸的不放心,“回去就躺下,什么事儿也甭管。”
“好。”
“要还是不舒服,一定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不管他向她叮嘱什么话,她都应着,无一例外都说“好”。
邵励城看着她上楼,等到她回了消息,说是已经进了屋,才安心离开了公寓。
叶思清回到房里,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却只是望着面前的梳妆镜,什么话也不说。
但实际上,她在心底不断地问着自己,就所有发生过的事来看,可能吗?有哪一个人可能在遭受那些伤害之后,还会对背叛了自己的人不计前嫌,甚至还像以前那样给予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宠爱?不但爱她,还爱屋及乌地连带着对那些和她有关系、有牵连的人也都很好……
这可能吗?
如果换成别的人,也许她还能相信,可那个人却是邵励城。
他对背叛者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否则他也不可能在那条道上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又一个小时过去,叶思清才缓缓起身,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穿上,便出了家门,坐上了出租车,在司机询问地址时,她淡淡地说了四个字,“长青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