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也总是感到遗憾,真希望、真希望……”
在叶思清成功地挣开他的手之前,他先松开了手,随后仰躺在沙发上,手背捂着脸,低低地叹息着,“真希望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人。小丫头,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吗?”
他每次到了最后都会问类似的话,问他和她还能不能回到过去,还能不能再做朋友,还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秉烛夜谈……
叶思清每次都没有回答,从他开始说,到他说累了,许是睡着了,若是在通电话,她就挂断电话,若是在他住的酒店里,她会简单地照顾他一下,拿毛巾替他擦把脸,或是给他盖一条被子,然后再离开。
喝多了的张遥酒品不算太差,除了有时候说话说得情绪激动了些,会握住她的手之外,倒也没做过其他更过分的行为。
他好像是真的不堪重负,已经步步维艰,因此为他和她如今的形同陌路更觉难过,一心只想着回忆从前,为了讨回他和她过去的温馨亲近。
叶思清的面色总是淡淡的,看起来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却又没对他撒手不管。
他也好像对此颇为满足,一次次小心翼翼地待她,问她还能不能重来,想要慢慢地缓和他们之间僵化的关系,享受着她对他仅有不多的那些照顾,每每中途醒来,脑子一半清明一半迷糊,他就会失神地望着她,愈看整个人的表情就愈发的痴了。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神态和软时,更是俊美得分分钟能令人面红耳赤
,心神不稳。
叶思清偶尔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还会惹来他一声仿佛心满意足至极的轻笑。
这一次,她将毛巾搁下,视线扫过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随即看向在较远的一个角落候着的白焱。
白焱不是每一次都在,但每次在场和不在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连呼吸都不会多出一下,安静得就快和墙融为一体。
叶思清也不去和她打什么招呼,不仅是觉得没必要,也是因为心底隐约抵触着去多瞧白焱的那张脸,不想再看见那双和她相似的眼睛。
她离开酒店房间时,门一关上,她的脸色就变得冷了些,眼里更是找不着一丝温度。
她抿着嘴角,显然心情不是很愉快,但是等她站在电梯前,电梯打开后,那道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眼底,她的心瞬间就升空了。
她的表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眼里都逐渐落进了浓烈的光彩。
可站在电梯里的邵励城脸上乌云密布,阴霾片片,瞪着她的眼神冷厉如刀。
她的嘴角才刚扬起,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嘴里打着磕绊,才说出了一个字,“你……”
电梯门突然动了起来,似乎是因为邵励城顾着瞪她,摁开关键的手指不小心松开了。
只见邵励城猛地用劲儿,拇指狠狠地撞上开门的按键,整部电梯好像因为受力过重,晃了一下,电梯门是又被摁开了,他则是凶沉着面色,瞪她瞪得更紧了。
叶思清生怕他再发脾气,真把电梯摁塌,赶忙走进去,急匆匆地抬起双手,握住他摁着开门键的那根大拇指,一边瞄着他的脸色和动静,一边慢慢地把他的手拉开,解救了电梯。
她心知他在生气,便没有将手松开,主动地勾住了他的大拇指,往他身边挪近再挪近,做完这一连串小动作之后,才发现自己太紧张,就想着哄他,忘了还没摁楼层键。
意识到这一点,她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情,耳根微微地发了烫,赶紧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了一楼的按键。
随着楼层键的灯一个个往下跳,她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毫无动静,一再沉默,甚至连手头上她对他做出的亲昵举动,他也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心也随之往下一坠再坠。
实在心闷难忍,她的指尖动了动,拨了一下他指上的粗茧子,小声地问,“你吃过了么?”
一脸冷酷相的邵老大用鼻子吭出了极其冷沉的一声,“气饱了,用不着吃。”
叶思清被他呛了这么一句,唔哼一下,揪紧了他想要抽开的那只手,然后跟念经似的柔柔叨叨,“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叶思清!”一声凶狠的咆吼在电梯里轰然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