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好像快要裂开了。
她无意识地蹙紧了眉头,清醒之后仍然无法忍住那股剧痛,不禁低低地呜哼出了一声。
站在床边,和医生说话的张遥听见了她的声音,立即转过身,瞧见贴在她额头右侧上的那块厚纱布,脸色阴冷了一些,“很疼是吗?把脑袋往墙上磕,没死算你命大了。”
他的态度全然不像什么谦谦君子,说话刻薄,满带嘲讽,但这话却并没有夸大。
叶思清当时是豁了命往墙上撞的,若不是有人反应较快,勉强拉了一把,她那么个不要命的撞法,真能把脑袋撞开花,去地府报道了。
也是因为她反应激烈,这一下见了血,将原来意图不轨的那些人吓住了,生怕出了人命,不好向老板交代,才停了手。
但在那种情况下,她若不是弃了自己的命,就势必要被糟蹋。
横是死,竖是生不如死,她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
张遥明知她的性格本就不似外表那般柔弱,骨子里全是宁为玉碎的执拗,却仍然为她舍命的这一举动感到愤怒。
他甚至怨她不明智地让自己掉进罗伯特的陷阱,搅和进邵励城的仇怨里去,她已经拿到了邵励城给她的离婚协议,她和邵励城早该毫无瓜葛,偏偏她就是要抓着邵励城不放,一颗心始终摆在邵励城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拿回来。
倘若她不上那辆车,就不会进入罗伯特的工厂,就不会遇到那些危险。
张遥向医生微微点头示意,医生立即离开了房间。
叶思清此刻已经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和人影,在看见张遥的脸时,她的眉头蹙得更紧,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她听见了张遥刚才说的话,即便话里藏着关怀,但她并不想承这份情,因为这在她看来,和猫哭耗子没什么区别。
善察人意的张遥自然没有看漏她的抵触,却装作没有看见,敛去了自己眼中的尖锐,恢复一派的温柔和气,话声也柔了些,“现在感觉怎么样?”
殊不知他的这番询问更是惹得叶思清内心一阵作呕。
叶思清勉力扯了扯嘴角,喉咙稍微试着动了动,发出声来,“说完了么?说完就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张遥脸色僵了一分,随即轻声叹道,“小丫头,这世上很多事都不会尽如人意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在进这工厂的时候就会出事,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接受治疗。”
“所以呢?”叶思清像是听他在说笑似的,满脸皆是不遮掩的嘲弄,坚持扯动着自己的喉咙,尽量将每个字都说清楚,“难道还要我感谢你么?你要让我感谢一个一直在谋害我丈夫,并且毁了我的人生,害了我孩子的人?你会不会太乐观了?你到底有多大的脸来寻求我的感谢,而不是原谅?”
最后那个词好像刀子一样刺中了张遥的心脏,他的眼神阴郁,不再有任何温存和善,“不必说得好像我寻求你的原谅,你就会原谅我一样。”
“是。我不会。”叶思清语气坚定,眼里甚而浮出了浓烈的恨意,“因为你伤害的不止是我一个人,我没有资格替我的丈夫、孩子原谅你。”
张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语调轻轻地,好像带着怜悯般,“老大掉进罗伯特的陷阱是为了救莉娜,那你呢?你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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