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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一份好礼物,至少老大你知道投其所好。”张遥笑着看向邵励城逐渐黑沉的面色,“礼物嘛,要送当然是送对方喜欢的最好。但是,不管是为了讨小丫头欢心也好,为了弥补她也好,还是为了让她远离潜藏着危机的工作环境,你都算错了一件事,这就和她的一个秘密有关了。”
“——因为她已经不能再跳舞了。”
这句话,张遥说得极轻,好像在缅怀对他而言曾经很重要的,但如今已经失去的美好事物。
可他的轻描淡写却如一把重斧狠狠地劈在了邵励城的心头。
邵励城瞳孔用力睁着,眼底充斥着血丝,阴沉的神情早已凝固,仿佛听到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不但不能再教人舞蹈,就连平时自己要练舞,她的身体都不允许,时间稍微长一些不行,难度大一些也不行,就是激烈一些的也同样不行,对于一个真心热爱舞蹈,各类舞蹈曾经都有涉猎的年轻小姑娘来说,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打击吗?”
正如张遥所说,这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邵励城此刻只觉得脖子被人扼住一般,呼吸就像钝了的刀子划在皮肉上,直想要个痛快的了结,彻底结束层叠着压在心脏上的剧痛感。
但他又觉得不该是他觉得可怕,第一个知道这样的消息的人是叶思清,真正觉得可怕的人应该是她。
他记得,他和那个丫头相识的最初,丫头不仅生着一张好脸蛋,还勤勤恳恳地养着一副好身材,她对身材的管控就是源于她从小热爱的舞蹈。
他曾经不止一次见过她在舞台上展现曼妙舞姿的模样,他更记得当她跳舞时,她脸上的表情是会随着这支舞蹈的乐曲情境去变化的。
她将自己深深地融入舞蹈里,即便还来不及有什么大的成就,却会在舞台上,将自己学得的一切,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其中,酣畅淋漓地释放着自己的光彩,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她……为什么会……”邵励城的声音艰涩地问,“那个时候……才不过三个多月,之前她还能跳……她的身体没有那么……”
话说到后头,隐约有些颤抖,似乎不必张遥回答,他就快要猜中答案了。
叶思清的身子自成年开始,被当时的父亲叶镇雄带上酒桌后,便因为酒精中毒伤过身子,导致后来出现了不易怀孕的情况。
再后来,是她被他一个犯浑的电话逼得差点儿丢了命,身子又伤了一回。
再接着,便是她怀着第一个孩子时,独自跑去阻拦莉娜,意外受伤流产,身体至此又再伤了一次。
直到她很不容易地怀上第二个孩子,医生就说过,怀这胎有危险,就算好好养着,也有保不到最后,而且越往后,母体要承受的压力会越大,若是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
邵励城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张遥的衣领,将整个人提了起来,满面凶恶怒相,“又是你干的好事儿?!”
“对。”张遥不见丝毫畏惧,忍着身体上的痛苦,点头答道,“就是因为我让她流掉第二个孩子。说实话,我不知道风险居然会这么大。隔了三个多月,你还能见到她活着,就算是奇迹了。因为孩子流掉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跟着那个孩子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