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卿有些气恼,却又怕再夹着他手,于是松手,任他将门推开。
“你是傻的吗?不知道收手?”
瞥见他的手受伤,手指被夹的有些红肿,长孙长卿恼怒地转身。
“长卿还是心疼我的,是吗?”
楚修远微愣,听她似是有些关怀的意思,心中一热,言语间也多了些愉悦,随后抬脚跨入屋内。
“谁心疼你?我是怕你力气大,将这门给毁了!毕竟你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
长孙长卿也不看他,转身寻了个凳子坐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着。
“长卿……”
她既还能允了自己进屋,楚修远已然很是知足了。
“莫要一副可怜儿的模样看着我,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有话快说,说完快离开,奔波了一天,我也累了!”
长孙长卿言语间尽是不耐烦,她并不想单独与他相处,身心皆难受。
“无事,就想看看你……这些日子你不在,我每日……”
“太子殿下,您请回罢!我要休息了!”
长孙长卿直言打断他的话,不想见他一副自以为深情的模样,亦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对自己的所谓思念之情。真情也罢,假意也好,如今的长孙长卿,皆不需要了!
言罢,长孙长卿也不理他,也不招呼他坐下,只任他站在屋内,而她自己,则是转身往床铺边走去,伸手将床铺铺好。待她转身时,楚修远已然不在屋内了。长孙长卿又转身去将屋子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躺下。
闭上眼睛,长孙长卿毫无困意,脑海里只闪过自己临走之前长孙怀锦那副倔强的模样。不禁心中暗叹,但愿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不要再回这东溟,好生回北辰国,好生去寻他该寻之人,去走他该走之路。
不知过了多久,长孙长卿方才浅浅睡去。
翌日。
天刚微微亮,一夜无甚好眠的长孙长卿,早早儿便起身了。推开门,便瞧见院子里两个婆子,正挥着扫帚在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东溟国四周环海,四季气候湿润,气温常年变化不是很大,相对比较平和些。即使是夏季最炎热的时候,也丝毫没有焦灼的干燥炙热之意,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凉爽的。现下已然接近夏季的尾声,这转眼即将入秋,立在清晨的小院儿中,一阵晨风拂过,携裹着丝丝凉意。
见长孙长卿衣着单薄地立在院内,正在院内洒扫的婆子,忙扔下扫帚小跑着过来,讨好似的说:“小姐醒了?这天儿渐凉,小姐可要进屋儿?小心着了寒。”
长孙长卿正欲开口,忽见自己肩头伸出一双玉手,接着肩上便被披上一件大红氅衣。长孙长卿抬头,便瞧见那纤纤玉手的主人赫然是昨日受伤的眉妩。
“晨起天儿凉,小姐也不知多披件衣裳!”
眉妩细心地替她拢了拢氅衣,又将氅衣小心系好,手脚利索又不失温柔。
“谢谢!”
长孙长卿由衷感叹,这眉妩倒是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