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
见长孙长卿受伤,楚修远急的双眼通红,怒不可遏地冲阮南烟吼道。
阮南烟顶着楚修远的盛怒,嗫嚅着不敢开口,她从未见过如此怒急的楚修远,她害怕了,退缩了,后悔了。
“咦?昨日院内打扫的那两婆子呢?”
无邪从楚修远身后伸出脑袋,弱弱地开口,似有所指。
听无邪这么一说,阮南烟心中一慌,目光有些闪躲。
见此情形,楚修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阮南烟收买了那两婆子,不然她怎会如此迅速的知晓长孙长卿住在这里,又怎会恰巧阮南烟来的时候,那两婆子皆不在?
“表……表哥……我……”
阮南烟强忍着心中的惧意,磕磕巴巴地开口。
楚修远理都没理阮南烟,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他没当场将阮南烟给劈了,已然是看在自个儿舅舅的面儿上了。
眉妩小心翼翼的将长孙长卿扶入屋内,斜靠至榻上,这才噔噔噔噔跑了出来,冲阮南烟主仆吼道:“你们不是说要打死我吗?你倒是打呀!如今你们太子殿下在,你倒是有种打一个试试?你们将我家小姐重伤,有种你们别走,待我找了大夫治好我家小姐,我再来与你们算账!”
眉妩说完,气冲冲的往门口跑去,无邪伸手将她拦下:“你别急,主子已经让无痕请大夫去了。长孙小姐受伤,我们几个大男人多有不便,还是得你贴身看着。”
听闻无邪这么一说,眉妩细细一想,好似也是这么个理儿,也不再折腾,转身跑入屋内,照顾长孙长卿去了。
屋内。
长孙长卿正脸色苍白地斜靠在榻上,双眸微闭,轻颤的睫毛,泄露出她此刻震颤的内心。贝齿紧咬着煞白的下唇,是在忍耐着疼痛。这副姿容,真真儿是让人心生怜惜。
眉妩进屋,瞧见的便是长孙长卿这副隐忍的模样。
“小姐,待会儿大夫就来了,你先忍忍!”
眉妩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了扶长孙长卿,生怕她再摔了。现下长孙长卿的两条手臂皆脱了臼,就这么垂着,也使不上劲儿,若是再摔个三长两短的,怕是这小半年都得在屋里将养着了。
“前些时日,我还理直气壮地对着阮南烟叫嚣,言明楚修远是我未婚夫,如今……她反倒成了楚修远正正经经即将迎娶过门的太子妃……报应还真是来的够快的!”
长孙长卿睁眼,痴痴地盯着门外,苦笑着自嘲道。似是说给眉妩听,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眉妩望着长孙长卿这副样子,心中疼惜不已。却又实在找不出好话儿来哄哄她,毕竟她说的,倒也是事实。无论楚修远对长孙长卿有多情深意重,如今明面儿上,他都是阮南烟的未婚夫。
没多久,无痕请的大夫便到了。
楚修远是随大夫一同进屋的,一眼便瞧见疼的脸色苍白的长孙长卿,他急忙吩咐那大夫替长孙长卿查看。大夫一番检查,索性长孙长卿除了两胳膊脱臼之外,并未有其他伤处。
“有些疼,小姐忍着点。”
那大夫细心地叮嘱一句,便着手准备替长孙长卿将脱臼的手臂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