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长孙长卿细细品了品那钱一的话儿,指着其中一人,朝那钱百长问道。
“此人命唤申二!”
那位钱百长上前,恭敬地朝长孙长卿作揖道。
“申二?那……申大是你什么人?”
长孙长卿敏锐地察觉到,那位钱百长在说到申二名字之时,稍稍犹豫的神色。她遂眯着眼睛上前,紧紧盯着眼前的申二,仿佛要把他脑袋看出个洞来!
“回姑娘,申大是在下兄长!”
那名为申二的小兵,上前一步,恭敬有礼道,他并不曾隐瞒,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什么?!”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一怔!申大竟是他的兄长,那他岂不是……嫌疑最大?
“回将军,回姑娘的话儿!那申大确实是在下的亲兄长,只是……我们兄弟二人早已断了关系,多年未曾联系过!不然……不然在下也不会混成这副德性了!”
那申二倒也不曾避讳,他苦笑着开口,向眼前众人解释道。昨日申大被押过来的时候,他眼皮就突突直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后来又听闻申大突然暴毙,他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果不其然,今儿一大早,他便被李副使唤到高将军跟前儿来了!
“你们兄弟二人,为何会断了关系?”
长孙长卿将双手负于身后,暗中朝身后几人做了个手势,这才让急着想开口的高沐,硬生生将满口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回姑娘的话儿!是因家母之事,才闹得我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的!”
那申二倒也不曾藏着掖着,径直将他和申大的恩怨,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早年间,申大还未发迹之时,他们倒是兄友弟恭,相处的也算和睦。但申大有个泼辣的婆娘,向来不是个能容人的,她见申二年幼,不仅不能为家中开销做出些贡献,还要拖着老母亲一起住在申大家中。她心中不悦,时常趁申大外出做买卖之际,虐待二人。那时左邻右舍颇有微词,申大也是略有耳闻的,但奈何家中婆娘是个厉害的,他赚不到银子,也不敢过多干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申大做生意发迹了,赚了大把银子,他对他那穷酸的亲弟弟和老母亲,也越发的看不过眼了。他置办了几处新宅子,和他的婆娘,一起搬了进去。而祖屋老宅破旧不堪,他遂将亲弟弟和老母亲打发住了进去。
申家老母亲上了年纪,身子骨不太好,破旧的老宅,常常是夏日闷热异常,冬日却是连一丝寒风都关不住。没两年,老母亲的身子便被拖的每况愈下。申二实在不忍老母亲受难,上门求了兄长无数次,可那申大宁可放着别处的宅子空着,
也不肯让老母亲和亲弟弟住!申家老母亲为此,一气之下,撒手人寰!
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了,申二的心也随着去了!他徒手挖了坑,亲自将老母亲葬好,而后抹抹眼泪,一狠心,背上行囊,只身前去投军了!因着他当时听人说,高将军是个宅心仁厚的,不会苛待下属,他这才下定决心,投入了高将军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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