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死亡使者（26）

    我记得她是如何为我父亲整理头发的，还记得我是如何坐在她的虚荣心之下的，透过玻璃顶端看着她拿着她的梳子和梳子。她的脸在虚荣的光芒中被点亮，她低下头，微笑着。

    我记得我父亲的葬礼，一个封闭的雪松盒子。在生活中，我父亲闻到了雪松和机油的味道。葬礼的第二天晚上，我妈妈从我们所有的衣橱里拿走了雪松果皮，这些衣橱让飞蛾远离衣服。又过了一个星期，房子里弥漫着雪松味，而不是油味。

    我记得我妈妈每晚都在哭。她以为我睡着了，但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厅，透过卧室门上的小裂缝看着她。有时她穿着他的衣服。其他时候，她把它们压在脸上，紧急地呼吸着他们的气味，然后大声哭泣到袖子里。

    我记得我的母亲在同一个教堂里再婚，在一个小小的仪式上，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高个子艾迪。他灰白的头发和眯着的眼睛，以及他走进房间时我感到更冷的感觉。

    我记得我的弟弟出生了。我记得我妈妈第一次把他抱在怀里，叫他丹尼尔。

    我记得三岁的丹尼爬上我的床，因为他不想再一个人睡了。他说他不喜欢窗外的那棵树，也不喜欢它挠玻璃让他进来的样子。

    我记得埃迪是如何让丹尼尔睡在自己的床上，如果他不这样做，就鞭打他。

    丹尼尔是如何哭泣的，从来没有被鞭打过。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毫无用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供。我可能也被鞭打过。事实上，我更喜欢这样。

    艾迪是如何看着我，就像我在做作业或者在后院晒黑一样，用粘粘的手在我散落的书本上涂满了椰子味的乳液。

    我记得他第一次晚上来我卧室的情景。

    我记得我试图告诉我的母亲，但是她叫我妓女和骗子，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我记得她威胁要把我赶出家门。

    我记得一个年轻的艾丽，答应和我一起私奔。我整晚都在床底下拿着一个包，竭力想听到窗外有她的声音，或者敲打着玻璃。

    但是艾丽没有出现。那天早上我在厨房里听到他的声音醒来，我的包就在我的脚边。我记起了当我意识到自己仍然被困住时的恐慌和凄凉。

    我记得午夜的时候，我拿着我妈妈的安眠药，打火机和一整瓶杰克丹尼尔斯。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药都喝光了。他要求为他的房子、食物和慷慨付出他通常的价格。那天晚上，我用那个瓶子打了他的头骨，剩下的就是我口袋里的打火机。这是令人惊奇的一个谷仓可以是多么易燃，充满干草和酒精。

    燃烧的肉体的气味。一个人被烧死的喉音，或者火焰在吃人的时候尖锐的尖峰状的火焰，或者是我知道他会死的那种力量的冲动ーー即使把我带在身边，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死亡。

    但是我忘记了我想死。我都忘了我妈妈伤我有多深了。

    我都忘了艾丽和我有多亲密了。我已经忘记了，我抛弃丹尼的决定早在我醒来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回到那种生活了。这是我吃药的时候做的，从来没打算回来。

    还有另外一个记忆。

    加布里埃尔放慢速度的方式让我觉得这很重要，好像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当时我还小，躺在车底下，父亲告诉我汽车的不同部件。我越是努力想看到他的脸，它就越是消失在我们头顶的汽车的阴影里。但是他的笑声，就像一个好脾气的流氓在那些虚张声势的电影里，他的笑声我记得。我也因为他死得太早而责备他。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屁股压碎，埃迪就不会娶我的母亲，也不会进入她的房子，也不会折磨我。

    当然，还有更多的记忆存在，因为我感觉到了他们试图插手的压力，但是加布里埃尔肯定已经决定这就足够了。就好像他伸手去关掉阀门，结束了淹没我的洪水。

    我猛地跳到了脚下。我的脸湿透了，眼泪都看不见了。我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尖叫着在圈子里走来走去。一听到乌鸦的叫声，乌鸦就从树上飞了起来，它们的羽毛像黑色的灰烬一样慢慢地落下。

    一根树枝折断了，我转过身去，在空地的对面找到了布林克利，那是埃迪死的地方。

    "你还好吗?"他问道。当他走近的时候，他慢了下来，就像你在树林里突然看到的动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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