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实验室的财产。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研究。带上你的身体和衣服,马上离开。你只要拿一张纸,我就要控告你。"
"我绝不会那样做,"卡尔说。
"很好。如果你这么做,我会毁了你。"
"不一定非要这样,"卡尔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想象一下我的失望。我也这么认为。"布鲁斯说。
"好吧,"卡尔说。他把卡其裤的口袋翻了出来。它们是空的。
"什么也没看见,"他说。
卡尔把他衬衫口袋里的笔放在布鲁斯的桌子上。
"这是实验室的财产,"卡尔说。
卡尔转过身去,他的空口袋还挂在他的裤子外面,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几分钟过去了,布鲁斯坐在办公桌前,向后靠在椅子上,眼睛闭着,双手握拳。
"该死的!"他咆哮着,站了起来,把椅子踢到墙上。他拿起卡尔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的笔,尽可能地把它扔得远远的,扔出办公室的门,穿过实验室。他抓起夹克冲出办公室,冲进实验室。他的实验室。不再是我们的实验室了。
"对不起,"一个女人说。她站在实验室的主要入口处。她娇小美丽,皮肤白皙光亮,头发盘成精致的卷发,乌黑发亮。
布鲁斯转向她,他的身体和脸都僵硬着,满怀愤怒,"不要拉客。这里是办公场所。"
"我不是来向你推销任何东西的,"她说,所有的推销员都是这么说的。
去年来到实验室的只有志愿者,卡尔或布鲁斯,或者律师,百分之百的律师说了完全相同的话----我不是想向你推销任何东西,通常接着会说我只是想让人们知道ABC的产品可以做XYZ,难道你不想听到更多关于可以做XYZ的产品的信息吗?
布鲁斯从来没有兴趣听更多关于XYZ的信息。永远不会。
他不需要XYZ。他需要一个更好的建筑,一个有主入口和一个保安的建筑,一个上了锁或者装了钥匙的入口,什么都行,这样就可以把那个卖某某产品的人挡在门外了。
这位女售货员很漂亮。非常。他们总是派漂亮的人来,不是吗?布鲁斯对此不以为然。
"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商机,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现在不是时候,"布鲁斯说。
"什么时候是个好时机?"她问道。
"从来没有,"布鲁斯说。
"我至少可以留张名片吗?"她问。她双脚前后移动,显然很不舒服。她不得不忘记没有看到布鲁斯有多么愤怒,她不是不知道。她举起了一张名片。
"请自便,"布鲁斯说。"我会像你读我的‘禁止索取‘标志一样,小心翼翼地读它。"
她犹豫了一下。她没有亲自穿过房间把名片交给布鲁斯,而是把自己的名片放在门口的小桌子上,放在今天的信件和一个送货员留下的牛皮纸包裹旁边。
"我奉命告诉你,这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她说。
"我相信是的。他们不都是这样吗?"布鲁斯说。
她点头微笑,假装他的评论是真诚的。
售货员离开后,布鲁斯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踱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像动物园里展览的狮子。他很生气,这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生气。他在卡尔身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他永远也得不到了。他们的共同愿景?死了。卡尔以为他是谁?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布鲁斯·德曼的肩膀,卡尔认为他会是谁?
那天他放弃了做任何事情。他锁上了实验室的门,在门上留下了一个标志,通知志愿者们这次会议取消了。他下午休息,这是两年来的第一个下午。他走进正午的太阳里。这里并不是特别暖和,而是明亮而欢快。
开了一会儿车后,布鲁斯决定给萨拉一个惊喜,带她出去吃午饭。他必须赶时间,但他应该能在下午一点左右赶到陈医生的办公室,那时通常是莎拉吃午饭的时候。布鲁斯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萨拉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说:爱你,宝贝。她通常会详细描述她午餐吃什么。
布鲁斯不是那种在乎别人午餐吃什么的人。他不仅不在乎,而且一想到有人可能认为他在乎,他就会生气。
他自己很少吃午餐,他通常在街角的健身房跑步或锻炼,更喜欢在回实验室的路上喝蛋白质奶昔。食物就是燃料。仅此而已。
不过,和莎拉在一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很在乎她,他期待着她详细地描述那天她决定吃的健康食品,无论是扁豆、甜玉米和青豆,还是鹰嘴豆泥、胡萝卜、芹菜或蔓越莓卷ーー不管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在乎。和莎拉在一起,他从来不会不在乎。每天,他都期待着午餐时间的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