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疑团重重（46）

帝！哦，我的上帝!"一遍又一遍。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弗兰克不见了。他的冲浪板没有乘客漂到岸上。

    梅尔上气不接下气，再次俯身寻找弗兰克。当她走上前来的时候，水让她窒息，发出嘶嘶声。她喘不过气来。她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睛。她一边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但是吸不进肺里。

    尼克潜入水中，拼命地游。他在盐水中睁开眼睛，眼睛被灼伤了。每划一次，他就把自己拉得越来越低。他先看到了弗兰基的短裤。紫色。当他用指尖感觉到弗兰克的腿时，他的肺部已经烧起来了。他的视野开始狭隘起来。他知道，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能回到岸上，那么他们俩就都回不来了。

    他对此没有意见。他双手交叉，把弗兰克的腿拉向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弗兰基已经钻进他的胳膊里了。他猛地抬起头来。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又踢又拉。他浮出水面喘了口气。一个人全副武装，他游回岸边拖着弗兰克沉重，无力的身体。他的胳膊烧着了。他的肺部烧伤了。他的腿烧伤了。

    "妮可，他没有呼吸了,"梅尔在他们身后划着水说。

    尼克停了下来，胸口顶着弗兰克的头，半浮在水面上。梅洛迪向弗兰克的嘴里吐气。尼克踩水。

    每两次呼吸后，她说,"没有用。但是她继续说，尼科试图让弗兰克的嘴露出水面，让梅尔可以接近。这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这是他做过的最艰难的事情。

    尼克感到弗兰克的胸口一阵剧烈的颤抖，随着一声咳嗽，水从他的嘴和鼻子里流了出来。尼克抱着他，弗兰克不停地咳嗽，直到他不再咳嗽，而是呼吸微弱。

    尼克把他们拖到了岸边。他背着他的兄弟，把他放在水面上。他跑过去拿他们的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他站的地方没有礼拜仪式。尼克拿起电话，拼命跑向海滩，直到他看到电话上有信号。

    他拨打了911。救护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找到了他们。

    "花了你很长时间,"尼克说，但他们很快就到了，尼克也知道。他只是没有别的话可说。

    布雷特是护理人员之一，他和尼克、弗兰克一起上高中。他明白。他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到那里。为了尼克和弗兰克，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在哪儿?"布雷特问道。

    他们一起沿着海滩跑。梅尔挨着弗兰克跪下。她用毛巾把他裹起来。她还在发抖。

    护理人员把弗兰克捆在担架上，急忙回到救护车上。

    布雷特给了梅尔一件夹克，但她不停地发抖。尼克坐在救护车的长凳上，没穿上衣，没穿鞋，只穿着运动裤。他的肘部搁在膝盖上，头部前倾。护理人员帮助弗兰克，说了一些尼克听不到或记不起来的话。

    弗兰克被医院的工作人员从救护车里拽出来，通过一道又一道的走廊，撞进医院的大门。太快了，尼克跟不上。尼克走进急诊室，试图跟上弗兰克。赤脚。迷失方向。

    弗兰克被交给急诊室的服务人员后，布雷特发现了他。

    "......妈妈......"布雷特说，尼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什么?"尼克说。

    "你应该打电话给你妈妈,"布雷特重复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打电话给她。"

    尼克漫无目的地转着圈。

    "给你,"布雷特说着递给尼克一部手机。

    尼克拨通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刚想起妈妈尖叫的声音。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声音里的绝望和痛苦。

    后来，弗兰克的病情一稳定下来，医院的每一台机器都接上了电源，一条白色的毯子一直盖到他的下巴。一动不动。仍然。他们像篝火一样挤在他身边。除了他们觉得冷。妈妈，尼克，梅尔还穿着贾斯汀的夹克，他们一起守夜。

    后来，当弗兰克好些了，可以走路了。他们会嘲笑弗兰克濒临死亡的经历，对一个前途无量的职业冲浪运动生涯还没开始就已经沉没的事实摇头，并且安慰他说他本可以成为一个令人惊叹的人。一想到妈妈差点失去的东西，眼泪就会从妈妈的眼睛里流出来，然后弗兰基会说,"哦，妈妈，我没事吧?"

    弗兰基不仅仅是还好。弗兰基仍然很棒。他有一份很棒的工作。他娶了梅尔。他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

    在尼克脑海深处的某个地方，他知道看着梅尔在病床上看着弗兰克，那一刻他失去了她，弗兰克赢得了她。尼克从来不允许自己承认这一点，也不允许自己用言语表达，但他内心深知这一点。他没有意见。弗兰克是他们两个中较好的一个，梅尔应该得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