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顶上,满月当空。
一头机械三角龙降落之后,变换成了鸠零姗的模样。
“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鸠零姗靠在了瓦顶,在江目灵的身旁问道。
“大家都很开心,包括江半蓝,和江莎莎。”江目灵手拿着一张安兮未的身份卡,说道,“天命的束缚被解除了,我也算江莎莎的孩子,秦昔时和吕妍衣结为道侣,青柳成为了负责人。所有的好事情,我都开心不起来。”
“就好像那个蜘蛛吗?”鸠零姗指着江目灵身旁的蜘蛛网,说道,“它在你身旁一圈一圈地织网,你也没有破坏它。想来,在我到这里之前,你也一直在看着蜘蛛网,和蜘蛛对话呢?”
“你是偷听了我和蜘蛛的对话吧?”江目灵没好气地说道,“网就是网,值得开心或者不值得开心也好,它会被织好,然后将猎物给困在其中。命运就是这样,网越大,人类就越觉得宽敞、自由,但是,我们却置身于天罗地网之中。”
“我理解你的感受。”鸠零姗说道,“但是,网大了,猎物被网子缠上之后,蜘蛛就不一定顾得上来了。我们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和时间,摆脱命运的纠缠。”
“吕妍衣死了!”江目灵突然说道。
“怎么会?她不是新婚不久,还有这么强的修为吗?”鸠零姗惊声问道。
“我去了他们的洞府,破解了门口的法阵。我相信,我是尸体的第一发现者。”江目灵说道,“整个洞穴里,充斥着仙气与魔气。能看得出来,秦昔时找到了一种特别的双修手段。那就是,秦昔时修魔,而吕妍衣修仙,两者进行融合之后,共同提升自己。混沌之体加上仿真血骨,吕妍衣几乎必定渡劫成功。但是,我也见过基塞的死亡,他的升天就被九重天的无来所否定了。所以,第一时间,我怀疑是无来杀了吕妍衣。”
“但是,整个洞府都没有秦昔时的身体碎片,或者血迹。我也怀疑秦昔时,毕竟,他只是在利用吕妍衣,而不是真正关心这个女人。”江目灵继续说道,“就在这样的时候,另一个女人来到了现场。我赶紧躲在了洞穴里,想看看她的反应。”
“是基塞(d2J)的手下,乔班佳。她看到现在的一幕,也很慌张,似乎还打算抢救一下吕妍衣。”江目灵说道,“我现身与她见了面,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怀疑过我。她认为,凶手既不是无来,也不是秦昔时。”
“首先她告诉我,秦昔时这两天并不住在洞府中,而是和她一起住在客栈里。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我云里雾里。”江目灵说道,“不过,她似乎不太会说话,才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经过长时间的对谈,我才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原来,无来杀死基塞的时候,班佳已经在附近。她虽然很难过,但却不敢直接与无来抗衡,也就是所谓的送死。之后,变成散形者的基塞,也是在班佳的帮助下,将身体与灵魂还给了鲲乐镇居民的。班佳并不接受,自己的主人就这么被无来轻易碾碎,她想要报仇。”
“于是,班佳找到了最有能力与无来抗衡,并且有几率帮助自己的秦昔时。她在洞府中,与秦昔时进行了沟通。她告诉了秦昔时,仙魔双修的确是很好的渡劫手段,但是,只要无来出现,什么渡劫方式都不好处理。她说,只要不是渡劫日,两人的修为越接近渡劫,就越容易被无来杀死。而所谓的渡劫,有可能只是九重天设计的一个骗局罢了。就是这样,秦昔时和吕妍衣才停止了双修。”江目灵说道,“而班佳告诉了秦昔时一个方法,能够找出渡劫的真相。她和秦昔时去了血海镇,寻找一群被称之为残虚的生物。”
“听说,残虚原本也是人。但是,他们被一种黑色的菌类所感染之后,就开启了永生之路。他们中的高等者,血海镇居民称之为残虚,他们吸食人类体内的魄,也就是灵蜜,以此为生。而他们中的低等者,则只能吸食人类的血液,以血液中的灵蜜残渣为生。低等者很好找,他们就是我们常说的僵尸了。不过,血海镇的居民,还是愿意称之为血魔。”
“总而言之,秦昔时和班佳住在了血海客栈里,不同的两个房间,等待催魔人的到来。催魔人是一种奇怪的职业,他们会在血魔额头上贴上引尸符,手持桃木鞭子和圣血铃铛驱赶血魔,将血魔带到乱葬岗,将血魔封入棺材之中。”江目灵说道,“后来,诡异的事情出现了。秦昔时和班佳跟踪催魔人,看到血魔被封入棺材的场景之后,催魔人就开始念动召唤咒了。很快,有人回应了召唤阵。但是,那个回应召唤咒的人,就是九重天的无来了。无来伸出了佛手,用佛光净化了那些棺材。之后,催魔人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可是,当秦昔时和班佳打开所有的棺材,却发现里面的血魔全部都消失了。班佳告诉我,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在佛光净化的过程中,有些像是血液的东西,从棺材中飞了出来,并且被收入了无来的袖口之中。”
“对此,秦昔时的判断与我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这些像是血液的东西,根本就是来自于九重天,所以,无来才会来回收它们。可是,这些东西是怎么成为菌,怎么造成了残虚和血魔的呢?我和秦昔时都相信,只要能够破解这个流程,就能寻找到渡劫的真相。”江目灵说道,“所以,秦昔时现在还在血海镇,寻找真相。后来,班佳帮助秦昔时,回洞府拿一把叫玄天鹰的法器,竟然看到了吕妍衣的尸体。也就是说,对于吕妍衣的死亡,班佳、秦昔时和我一样,是一头雾水。但是,又总是觉得,一切或许与血海镇的调查有关。”
“那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血海镇调查一番,而不是坐在屋顶上忧愁不断呢?”鸠零姗微微一笑,如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