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抓小偷和在舞厅里寻找丢失的绿宝石耳坠更有趣的事做。作为一个群体,他们喜欢阴谋事件,对隐语很热心,再没有比监视他们的客人更令他们振奋的事了。因此皮埃尔旅馆的保安部官员很高兴证实到弗兰克-珀杜的确平均每月一次在那儿住一次,而且总有一位比他年轻得多的异性相陪。他同意等下次这位生意人来到时就通知奥布赖思。
两个星期后,也就是1981年8月28日,联邦调查局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对方只称自己为皮埃尔,带来的消息是:“鸡正在窝里。”接下去是一个电话号码。
当乔-奥布赖恩挂通电话时,珀杜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气喘。“你是怎么打过来的?”这位家禽大王质问道。
“只拨个号就行了。”奥布赖恩轻松地说,“我本以为您会打电话给我。”
“我忘了。”珀杜说:“再说,我真想不出有什么重要事情。”
“对我们来说确实很重要。”
“好吧,奥布赖思,”珀杜回答,“我会做个模范市民之灰的人。但是如果我坐下来和您谈,请您别再逼我了好吗?”
“也许。但不能肯定。”
“好吧。1点钟来见我。我想您知道我住哪儿吧。”
“是啊,”奥布赖恩说,“很确切。”
从昆斯越过昆斯雷锋桥一路到曼哈顿总是一次冒险,乔-奥布赖恩不想迟到。12点35分他已经顺利过了5大街,进了皮埃尔旅馆大门对面的饭店,要了一份带洋葱、芥末和调味品的萨布雷特热狗和一罐可口可乐。
12点4O分,他的午饭刚吃了一半,突然注意力被一位从旅馆走出的年轻漂亮的红发女郎吸引住了,守门人正引她走向一辆出租车。这位红发女郎身材高挑纤细,她不紧不慢地款款而行,显然她已心惯于受人注目了。直到她上了车,奥布赖恩这才发现她并不是独自一人,身后半步远还有一个身材细长、长得有点像只鸟似的男人。那是弗兰克-珀杜。
他要开小差溜掉,不赴约了。
这位鸡肉大王正低头要进车,乔-奥布赖恩穿过5大街上的四行车流冲了过来,一只手坦克是半块热狗,另一只手里是一罐可乐。他低仨了一辆闯红灯的出租车的速度。
出租车撞到了他的身上。
汽车的前朱泥板正撞在他的左膝上方,冲撞的力量把他抛上了引擎盖。他向前滚去,顶在了挡风玻璃上,有一秒钟时间他贴在上面像车行在高速公路上时贴在挡风玻璃上的一只巨大的飞虫。然后,车尖啸着停了下来,他又滚回来,身子压平了道奇车标,一个跟斗翻下来,竞双脚先着了地。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了伤。
交通停顿了,路上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混杂着恐惧的感觉和各地城市居民都熟知的那种病态的热情。四周的车一齐鸣响喇叭,那具吓坏了的司机向奥布赖恩跑来,嘴里嚷着些希腊语、俄语、或是波斯语,没人知道。
但这位侦探直冲看弗兰花-珀杜走了过去,珀社也和别人一样被街上这一幕惊呆了。这位平日里总是说话和气,行事谨慎,执行任务时颇有风度的奥恩有此时火冒三庆,和平时判若两人。无论谁被车撞了总要发火的。“见鬼,您这是想去哪儿,珀杜?”他大声喊道。
那位鸡肉大王紧张地四下张望着,眨了眨那双淡色的眼睛。毕竟他是个受新闻界瞩目的人,是位名人,他不想被嚷得众人皆知他在5大街上和车中那位红发女郎在一起。“出了点事,”他软弱无力地辩解,“我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您是有个约会,”奥布赖思生硬地说,死死地用身子顶住车门,“但那是和我的。原定是1点钟,但我们也可以从现在开始。”
珀杜叹了口气,砸了咂舌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革。“您的衣服沾上芥,”他说,“还有调酱。”
奥布赖恩看了看自己,的确,他的上衣沾上了一长条芥末汁裤子上敢有一道显眼的泡菜汁的痕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抓着那半块热狗,虽然那罐可乐已经不见了。但他仍默不做声地在那里,坚持自己的意见。旅馆守门人在一边踌躇着,拉珀杜的司机已有些不耐烦了;那个撞个奥布赖恩的出租车司机已回到车上把车开走了。
“好吧,”珀杜终于说,“我们谈谈。”然后对那位红发女郎说,“出来吧。”
她从后车座中滑出来,熟练地把双膝转向车门。
她对着奥布赖恩不满地噘起嘴,显示出她的兴致被破坏了,这全是他的错。珀杜递给她些钱。
“喏,”他说,“自己去买吧。”
然后他转身面对奥布赖恩,向那块吃了一半的法兰克福香肠做了个厌恶的手势。“至少,您不介意别把它带进旅馆吧?”
“此时的奥布赖恩无论如何也不会饿了,他向四周看了看,找不到一个垃圾椽。
“给守门人吧。”珀杜说。
因为这位鸡肉大王是常客,所以这个穿制服的守门人别无选择,只好微笑着接过那恼人的东西。
“上帝,奥布赖恩,”拍杜领着他走进那空寂凉爽的大厅,说,“你知道那些东西里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