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说,“帮个忙,去给我摘几要小仙花来。”
一阵椅子刮地摩擦声,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比刚才那一阵时间更长。
“乔,你在雅努兹这件事上是大错特错了。”
“我知道,保罗,”顾问说。听来对保罗提起这个话题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对不起,”安迪-库林斯能够想像出这位老人坐在那儿的样子,一双灵活的手掌开支在桌上,他的前额微微红了起来。
“嗯,这件事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发生的?”
“我是迷糊了。我让人骗了。别人出馊主意,我就听了。托米-阿格罗对我说‘乔狗’在监狱里有内线,他对我说他已经为卡迈因-珀西科买通了一个人。在记录里这个人是被买通了。我为什么要不相托米-阿格图呢?我是他的铁哥们儿。他说,‘看我的’。对我打了包票。他不知道雅努兹叛变,他不知道雅努兹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所以我就该从‘圣诞树’那么听说这件事?”教父说,“这不对,乔。你知道这不对。”
“听着,保罗。我知道。我要把我驳得哑口无言。我会的。我知道而且我很抱歉。”
“你为什么不找我?”卡斯特兰诺问,声音里受伤害的感情似乎多于愤怒,“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奇怪的是,乔-盖洛,这个犯规的人,听来像是两个人中更为愤怒的一个,“因为,要是你说‘不’怎么办?我从没违背过你,保罗,一次也没有过。我一向对你很恭顺,我也为此骄傲,但是这一回,保罗,如果你问你而你说‘不行’,这太冒险了,别这么做,我了许会说去你妈的,这是我的儿子。”
“这个事让我好几晚睡不着觉,”顾问继续说,“他和一大群黑鬼在一起,他的那儿交不到朋友,他没人保护。你知道,你想像,你的孩子进了监狱,好,那是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不是这么回事,不,是那些装满了该死的畜生的州立监狱,不是这样的。”
“乔,嘿,”卡斯特兰诺说,“我也是一个父亲。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些吗?”
但是盖洛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圣诞树’跑到你这儿来说这些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你别怪他,”教父说,有些时候他能够表现出一种帝王的决断,“他做的对。他不是来存心捣乱的。
托米-阿格罗把他招了出来,因为托米-阿格罗是最能胡说的一个。另外,这件事部会有个结果的。你心里清楚。”
“那么现在怎么样了?”盖洛问。
“现在怎么样了?”卡斯特兰诺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阿格罗是完了,这点可以肯定。至少他给我们其余的人引来多大麻烦,还要看情况再说。”
“雅努兹是个麻烦。”顾问说。
“雅努兹是联邦调查局的宝贝,”教父说,“谁来签这个约呢,你?”
又是一阵沉默,但在监听侦探看来这不过是两个无力行动的老人迷惑的安静而已。
“整个儿是一团糟,是不是?”乔-盖洛说。
教父什么也不说。
“我是说,”这位智囊接着说,“你一辈子都在操劳这桩事业,我们的事业。你以为你正干得好好的,突然间就出了事,什么地方就出了岔子。你老了,事情看上去也和从前不同了。失望,你最后只有失望。
最最该死的是,你没法知道哪儿会出错。你一直干得好好的,可是一下子,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你对此无能为力。一切都那么渺小,一切都那么酸涩。”
“你在说你自己呢吧。”巨头保罗-卡斯特兰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