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检查每一页莫名其妙的话,想出其中的含义,比如说,有个词有时候被写成“”,有时候被写成“”,而实际上它是一个被西西里人读错了音的意大利词——“”,意思是“茄子”,这是黑手党成员对一个黑人的称呼。更为艰难的是,在需要确认说活人的名字时,侦探们不得不把文向和原声带反复比较,以绝对有把握清楚无误地确认这些人的身分。
在这些情况下,还必须考虑两个不同的真实性标准。对于局里的调查目的来说,实用的真实性是完全充分的,可还有个法律上的真实性。陪审团对这种十分不完善的监听录音是陌生的,他们会不会做出不合理的怀疑,比如说,“小丑”莫斯卡是否真的说“我去问问‘下巴’”?如果录音听起来有点像“我去问问吉米”怎么办?对于大型的对有组织犯罪的法庭来说,一切全凭陪审员耳音的灵敏度而定并不是没有前例的。
因此侦探们不得不检查,然后不得不订正文稿,然后不得不重新检查,然后送交津师团检查,然后被送回来做文字润色工作。这些真是厌烦透顶的工作,把侦探们秋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办公桌前,让他们止不住大打呵欠,也使他们产生了强烈的欲望要谈点别的事情,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
“我对这些被漏的起诉状有个想法。”安迪.库林斯说。
“我听着呢。”布鲁斯-莫回答说。
“嗯,我们有相当的把握说泄密者是米莉-拉索。”
“对。”
“而且我们很可能信传送消息的人是‘粗痞’乔-科拉奥。”
“对”
“那么我们伪造一份对‘粗痞’乔的起诉书怎么样?让它经米莉的手,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莫一皱眉。“伙计们,”他说,“我们可不能到处跑去印制伪造起诉书。”
“可能成立的罪名,”乔-乔奥布赖恩单调地说。
自从做“第三条款授权书”的准备么来,这成了他最喜欢的一个词组,毫不夸张地说,简直是开门的魔咒一样,“我们手中有非常可能成立的罪名指控米莉-拉索和‘粗痞’乔-科拉奥阴谋妨碍法庭审判。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当然。”莫说,然后就默不做声了,很明显是希望通过不做进一步评论让这个打破常规的意见像一阵难闻的气味一样渐渐消散。
“那么我们能这么做吗?”库林斯追问道。
主管人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皱起了眉头:“我告诉你们能做什么。你们写一封信请求允许这次行动。信写得漂亮点儿。如果最高法院大法官同意的话,我就同意。”
“我们可以休息几天不整理那些稿子吗?”
“不,”莫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