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停了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却见她斜勾着唇,面色有些诡异。
“用什么手帕,直接把他的下巴卸了。”
她竟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吐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一时间,全场俱静。
那侍卫顿了一下,却还是听了她的话。
“你、你要做什么!?花虞,你这个狗东西,你敢……啊!”那张盛也没想到,从前任由自己欺凌的花虞。
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未曾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下颚一阵剧痛,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够发出类似‘呀呀、啊啊’叫的声音来。
“真是聒噪。”花虞坐着,身子往前倾,她的两条手臂放在了桌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姿态随意而又慵懒。
“花公公!你要行刑便直接行刑,何必这么折腾人?”底下有人看不过去了。
花虞抬了抬眼皮,发觉是那梁尚书。
梁尚书和洛太傅一样,在朝中的官声都很好。
这个时候,也唯有他们这些人会质疑花虞了。
花虞勾唇笑了一下,笑道:
“梁大人别着急呀,还有人没到呢!”
梁尚书闻言,不由得皱下了眉头。
到刑场看到了那张盛之后,其实许多人都明白了今日褚凌宸让花虞带他们过来的含义。
这叫敲山震虎。
褚凌宸快要登基了,若还有人心里头不舒服,或者是想做些什么的。
那这个张盛,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了!
“哟,正说着呢,人就到了。”
就在此时,花虞忽地一下挑起了眉头,看向了不远处。
众人皱眉不已,却还是跟着她的动作,看了过去。
这一看,顿时让许多人站都站不住了。
“彩、彩衣!?”杨友学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家闺女杨彩衣。
“玉恒!?”
“巍之!”
不只是杨彩衣,包括白玉恒、容澈以及梁巍之等,这些个京中官员的子女,皆是被人带到了这边来。
朝中许多官员年纪不大,子女的年纪就更小了,所以在这一群京中最了不得的贵公子和贵女们,尚且没有嫁人,或者是入朝为官的。
所以官员吊唁,他们亦是不能够一起的。
然而花虞竟是让人将他们全部带到了这边。
“花公公!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梁尚书顾不得自家那个愣头儿子,转过身,便冲着花虞怒斥道。
刑场,斩首。
这样血腥的东西,让他们看到就是了。
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子女带过来!?
而且花虞之前狠辣的举动,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总觉得她这个举动,不怀好意!
不仅是如此,甚至还带有深深的威胁之意。
“孩子们尚且还不懂事,如何能来这边!?”就连江愫芸的父亲江大人,也变了脸色。
“家中女儿是连血色都未曾见过的人,花公公此举实在欠妥!”说话的人,乃是那个和花虞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盈袖的父亲,苏大人。
她这个举动,算是惹了群愤了。
可她却不以为然,只挑了挑眉,道:
“诸位大人严重了!说来,咱家也是为了大家好!”
为了他们好!?
听听,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大人们的子女,都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女,日后也是夙夏的栋梁,既是栋梁啊,那便不能长歪了,今儿个来这边,看了这刑场之后,以后才会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