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连看都没看那褚墨痕一眼。
更别说是行礼了。
褚墨痕的面色冷了一瞬,他身旁的白玉恒,则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花公公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必然是闷坏了吧?”那周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却没有出声指责那花虞,反而自来熟地跟花虞寒暄了起来。
花虞眉头微挑,整个人瘫坐在了身后的黑色漆木雕花大圈椅之上,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姿态慵懒,态度却是十成十的倨傲。
将她的无礼与轻慢,发挥到了极致。
周行眼中飞快地划过了一抹怨毒。
这贱东西,竟还真的拿腔作势了起来。
偏他儿子还攥在了对方的手里,如今又丢了官职,想要儿子活命,只能从她身上下手。
这么一想着,他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几分。
“来人,去,把白玉阁内的招牌菜,都给咱们花公公上一遍,公公好不容易出宫来一次,必然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是!”
“公公,这白玉阁内珍藏了一种老窖酒,是又香又醇,下官也让他们上一壶,给公公尝尝鲜?”他吩咐了下人之后,又扭头过来,对花虞媚笑道。
这模样,和之前的他,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花虞漫不经心地抬眼,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只是脸上的嘲讽,更深了几分。
“不必了。”她声音比起女子的,要低哑一些,和男子的比较起来,却又阴柔几分。
中和在了一起,还真的有几分太监的味道。
周行顿了一瞬,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她勾唇一笑,便是说不尽的邪魅狷狂。
“咱家可不喜欢跟上不得台面的人喝酒。”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儿轻蔑,手中还把玩着自己腰上系着的一个香囊,落在了这屋内几人的眼里,那就是猖獗轻狂到了极点。
“你……”周行身边的一个官员见状,有些按耐不住。
“公公这说得是哪里的话呀!”没成想,却被那周行给按住了。
周行转过头,咬着牙对花虞赔笑脸,道:
“都这么久了,公公与咱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如何还这么见外呢?”
竟是活生生地将花虞那无礼的话,说成是和他客气了。
褚墨痕在一旁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然而眼神却一直黏在了花虞身上。
“呵。”花虞一听这话,顿时笑了。
笑得花枝乱颤。
她笑起来,当真是有一种百花齐放的感觉。
也是这一笑,让这屋中的所有人惊觉,这个花虞,还长了一副绝佳的容貌。
却见她凤眼微挑,眼中带着些冻人的讽色,道:
“咱家可不记得自己和周大人是朋友。”
这话,就是真真切切的不给周行面子了。
周行满脸僵硬。
她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满脸戏谑地道:
“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说什么朋友亲近之类的话,咱家听着恶心。”
这样直白毫不掩饰的话,被她用一种轻慢无比的态度说出来。
只让人更加的难堪。
“花公公如今也是朝中重臣了!”她这猖獗的样,让一向自诩为君子的白玉恒,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