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白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吧,你知道什么叫做折磨吗?”花虞说到了这里,忽地一下子收起了笑容,冷眼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折磨,是分明有活路,有朝廷的救济,也有拔下巨款修建的堤坝,却还是在涝灾当中白白丢了性命!”
“是数以千记的穷苦百姓,流离失所,因为涝灾毁了自己的家,只能够卖儿卖女,或者是远走他乡!”
“折磨,是分明在能够及时被救下来的时候,却因为有的人做了亏心事,隐瞒救济时间!从而被活活饿死!”
她说到了这里,忽地将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冷眼看着那白玉恒,道:
“白玉恒,白大公子,你出身名门,一辈子都是被家里人呵护着长大的,敢问,你可挨过饿?受过冻?”
白玉恒面上的表情变了变,忽地觉得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极为苍白。
尤其,是在花虞描述的这些个东西面前。
“你可别忘记了,你能够过得这么好,也是托了千千万万百姓的福,然而百姓被这等狗官迫害,咱家还不能够废了他的手,卸掉他的下巴了?”
她瞧着白玉恒面色的表情动了动,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冷笑了一声,道:
“咱家今日便是砍了他的头,那也不足以慰藉那些无辜枉死之人的冤魂!”
她说到了这里,周围皆是一静。
许多人其实都觉得她残忍。
可是在这边坐着的,也都是聪明人。
他们都实在是清楚,花虞所说的那些个事情,是多大的罪。
所以并没有轻易地开口,去替这个赵穆求情。
就连褚锐党派的人,也犹豫了。
这种感觉,在花虞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被放大到了极点。
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人轻易地站出来给这个赵穆求情了。
有些许良知的人,甚至心头还觉得痛快,似是这样的狗官,确实,用花虞的方式给处置了,更加能够大快人心。
“白公子,读那么多的圣贤书,保住你这个京城第一才子的头衔,不如出门去看看,看一下百姓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再来做你的好人吧!”
花虞说到了这里,冷眼扫了那白玉恒一眼。
从她回京到现在,白玉恒插手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
他喜欢做圣母,花虞却没有时间和他辩驳什么该与不该。
她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做事只想要简单直接,最好能够一刀切中要害!
对于白玉恒这样生活在温室里面的人,最是不耐烦了。
“赵穆,你既是不吃敬酒,那便是要吃罚酒了,此事证据确凿,已经交到了皇上的面前,你认与不认皆是一样的下场,你既是这么想要替你身后的人挡刀子,那咱家就成全你!”
花虞说到了这里,扯了扯唇,目光意有所指地,从那褚锐的身上飘过。
褚锐面色阴沉,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保住这个赵穆,眼下却连一句话都没有了。
只怕这个事情里面,他,也不是干净的。
这一点上,他们清楚,花虞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眼下掌握的证据,只有关于这个赵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