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皇上御赐的黄袍马褂,还有尚方宝剑在身,跪礼自然是不用行的。
这个所谓的行礼,也不过就是微微地弯了一下腰罢了。
偏巧,她就站在了杨友学的身边,杨友学跪着,她却是站着的。
感受到了旁边笼罩了一团阴影,那杨友学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正气得不行呢,却忽地瞥见了花虞冲他递过来了一个眼神。
一个充满了轻蔑、挑衅意味的眼神!
那模样,就好像是看待一个匍匐在了地上,任由她花虞去踩弄的东西一般。
杨友学当即就青了脸色,抬手指向了那花虞的方向,大声道:
“你……”
“哟,杨大人这是怎么了,又跪着呢?”杨友学尚且没有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花虞便已经捂唇偷笑了一下,一双凤眸当中,满满的都是挑衅。
那杨友学没想到她如此的放肆,在朝堂之上,就敢这样公然和他过不去!
这杨友学,与花虞也算得上是交手多次了,可尚且还没有将花虞的性子摸透,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看见了花虞的那一刻,还是被花虞轻易地就影响到了情绪。
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花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扯了扯唇,也不准备多说些什么,反而是一抬眼,扫向了前面跪着的蒋彻。
刚才她走进来之前,蒋彻所说的话,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呢!
“啧!”花虞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又轻声感慨了一下,随后才说道:
“蒋大人刚才所说的,咱家都已经听到了,只是,有一点咱家必须得要纠正你一下。”
那蒋彻闻言,便皱了皱眉头。
花虞与杨友学不和,这乃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她一出现,就针对了这个杨友学,周围的人,连带着蒋彻自己在内,其实都是不惊讶的。
只是蒋彻没想到,花虞竟是还敢与他正面对峙。
这个意思,可是想要彻底的和他为敌了!?
蒋彻的心里头十分的不屑,还带了些许的轻视,只觉得花虞这是不想要前程了,才会跟他这个大学士过不去。
可仔细一想,花虞一个阉人,在宫外又是没了家人了,她孤身一人,家中没有任何能够参加科举之人,自然也就不需要害怕他这个准主考官了。
“杨昊和杨彩衣,可不是什么孩子了,若是蒋大人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咱家可比他们二人的年纪还要小上一些呢!”
蒋彻这边还没有想明白,那花虞就已经淡淡地开了口。
这一开口,指责的还是蒋彻所用的‘孩子’一词。
所有的人听到了,面上的表情都有些莫名。
若不是她是花虞,是皇上身边最为得力的大太监的话,这些个人都要以为,这个花虞是在说笑了!
可不是嘛!
别人都已经在弹劾她了,她还在纠正别人的一个措辞问题。
还用了这么一本正经的态度,若她不是花虞,只怕早就已经被人推出去,当场给斩了!
这做的都是一些什么荒唐事!?
“呵!”那蒋彻听到了花虞的话之后,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面上带了些轻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