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君儿说到了这里,便轻声笑了一瞬,道:
“眼下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突然想起了那花虞留下的东西来,便让婢子在他离府的这几日里,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清理出去!”
杨彩衣听到了这里,面上也沉了一瞬。
她忽地想起来,褚墨痕这几日确实是有些个奇怪。
而这种奇怪,说起来,还是从那一日,在宫中宴请了那个汉江国的使臣开始的……
当日,她记得褚墨痕似乎离宫的时辰,比旁人都要晚上一些。
因着那一日,杨家又吃了花虞的亏,她也没有多留。
倒是注意到了褚墨痕并没有跟他们离开。
由此看来,只怕她表哥这几日的心情不佳,还是和那一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系了!
可是!
那天晚上,在他们离开了之后,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杨彩衣皱下了眉头,面色有些复杂。
“表小姐?”那君儿瞧着她这么一副模样,便轻声唤了她一句。
杨彩衣猛地回过了神来,皱了皱眉头,忽地道:
“带我去看看。”
“啊?”君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头没尾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那花虞原来的屋子里看看!”杨彩衣面上有些不耐烦,她今日心里面本来就一直挂着火,来让褚墨痕给她撑腰。
却碰见褚墨痕不在。
连她的姑母,眼下都忙着礼佛,没有时间搭理她。
可她来这一趟,也不能够就这么白白地回去了。
听到了君儿所说的话,她便想着去看看那花虞的屋子。
如今,在杨彩衣的心目当中,花虞已经成为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将此人千刀万剐,给除掉了,她这心中就像是火烧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虽说她也知道,这花虞应当是将重要的东西都全部给拿走了。
可眼下,她实在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又没有好的法子对付这个花虞,便想着,若是能够找到花虞的些许把柄的话,心中也能够好受一些。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是!”那君儿反应过来,面上有些奇怪,只是这杨彩衣难得没有发火,她也不想要轻易地去触怒此人。
便将怀里那些个摔碎了的摆件,都交给了旁边的小太监。
领着这个杨彩衣,往花虞从前住的那屋子当中去了。
说起来,如今的楚王府,便是从前的四皇子府,这个府邸,还是顺安帝在的时候赐下来的。
修建的虽说没有潜邸,也就是从前的雍亲王府来的奢华和宏伟,却也是一等一的豪华。
只是……
杨彩衣没有想到,在这如此豪华宽阔的楚王府中,居然会有如此简陋偏僻的地方。
若不是那君儿之前提醒过她,说那花虞粗鄙不堪,又是个阉人,住的地方只怕要污了她的眼睛的话。
她还真的是有些个承受不住。
换做了杨彩衣平日里的性子,只怕是转身就走了。
哪里会愿意让这种偏僻的地方,脏了她高贵的脚。
可眼下她对于花虞,已经是恨到了极点。
便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及,只拿了一方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