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做事向来直截了当,便是如今也是如此。
褚墨痕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偏对上了她那一双潋滟的凤眸,他却一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诚如花虞之前所说,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当中。
先放弃的人,是他。
此前他只是将花虞当成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对于花虞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可以说得上是极其过分了。
如今得到了花虞这样的回报,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这样子的情理之中,却几乎让他肝肠寸断,整个人都很是难受。
他沉静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竟是认可了花虞的话,道:
“你说的不错。”
他的表现,倒是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花虞有些个意外,可对于他是怎么想的,却并没有太关心,只端起了旁边的清茶,淡淡地抿了一口。
“那些事情是我的错,我从前那样对你,如今你还肯来赴宴,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了。”褚墨痕苦笑了一下,说了这么久以来,花虞唯一听的过去的一句话。
她挑了挑眉,微微颔首了一瞬。
她对于褚墨痕的态度不好,多半是因为原本花虞的死。
原本花虞是死于一种慢性毒药,已经渗入骨髓多年,只是在去找她的时候,半路发作了。
这个慢性毒药,因为她不是花虞,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来源于什么。
当然,凭着这个就给褚墨痕定罪的话,那有些个不人道。
可是有趣的是,原本花虞的身上还带了一块玉坠,那一块玉坠是她临行之前,褚墨痕送的饯别礼物。
里面也同样放了毒。
只是原本的花虞并非是死于那个毒。
所以说,原本的花虞并不是死于褚墨痕的手,但是褚墨痕也是存了心思想要杀她的。
这女子何其无辜?
她自问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到似褚墨痕这般无情,明知道原本的花虞倾心于自己,还将她利用个彻底。
让她千里迢迢的去害死褚凌宸。
并且因为这个事情过大,褚墨痕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所以也给原本的花虞准备了一份毒药。
深爱并不是代表着可以被伤害。
那个无辜的女子,跟她有着一张一样的脸,无辜枉死。
如今褚墨痕却因为她表现出来的不同,而忏悔不已,这不是个笑话吗?
“你既是懂得医术,自然知道那个玉坠上淬毒了。”褚墨痕说到了这里,忍不住抬眸看向了她,一双眼中,满是愧疚。
那个玉坠其实并不是他的杰作。
对于褚凌宸这个人,早在很久之前,褚墨痕便觉得他的存在很碍眼了,但也没必要到了让褚凌宸非死不可的地步。
只是后来他与身边的人商议下来,只觉得当时的顺安帝病重,这个时候召回了褚凌宸,只怕这其中有些个不简单。
那时候京中的斗争已经到了最为紧张的时刻,褚锐和褚墨痕两个人都在大显神通。
褚墨痕因为不喜欢褚凌宸,跟褚凌宸的关系是并不好的。
而顺安帝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褚凌宸,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本身就算不上一件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