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着的灰色衣袍,虽说很是干净整洁,可从衣服的料子之上,却能够感觉到,这衣袍已经有些个陈旧了。
再看他通身,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用来束发的,也是一根同样灰色的发带。
整个人打扮得很是简单,却又不让人觉得寒酸。
这倒是真的有点意思了。
唐敬那样子的一个富商,竟是给她引见了一个看着身子十分的孱弱,家境似乎还不怎么好的书生。
“这位是?”唐敬和此人都没有开口,花虞便勾了勾唇,率先开了口。
“学生罗树,金陵人士。”这个罗树倒是一个反应快速的,飞快地接了一句,却也说得有些个没头没尾。
这样子的打扮,又跟着唐敬一并前来,花虞自然清楚他并非京城人士。
可花虞更想要知道的是,唐敬刻意将所有的人都安排到了对面去,让她独自来了这边,就为了让她见这么一个人?
目的究竟是什么?
“大人,罗树的性子沉闷,不善言辞,还望大人莫要跟他计较才是。”还是那个唐敬,极为擅长应付这样子的事情,勾唇一笑,给罗树打了一个圆场。
“大人有所不知,别看罗树这瘦弱的样子,其实他啊,乃是今年科考,金陵那边的解元郎呢!”
这话一出,花虞顿时挑高了眉头。
解元郎?
那必然是一个有着真才实干之人。
自古以来,金陵那个地界,就很容易出才子,因着考生多,且有才学的人众多,每一次的科考,都要让人头疼上一阵。
此人能够在金陵拿下了头名,便足以证明他是个聪明的。
且年纪这么轻……
虽说,和京中的容宴比较起来,是要差上一些。
但是花虞很是清楚,似容宴那样子的妖孽,是几十年也出现不了一个的。
罗树的年纪,明显是要比容宴大上许多,加上连带着他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花虞便清楚,此人必是很能下苦功的人。
对于勤奋的人,花虞还是比较欣赏的。
但像是容宴那样子的妖孽,她就有些个牙痒痒了,大概这些个所谓的天才,都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科考之前,容宴还在带着苏白去见朋友,拜见诸位大人。
她听苏盈袖说,苏白白天跟容宴出去应酬,晚上回来,熬夜苦读,那一段时间活生生的就瘦掉了十几斤。
这种疯狂的办法,才让苏白保持了一个前五的名次。
而容宴那个人……
人家行走个各个场合,人算不上热情,甚至还算是冷淡的性格,却让很多人对他赞不绝口不说,甚至还天天保持着正常作息。
也就是旁人都是疯狂熬夜读书的时候,这位公子哥已经上。床睡觉了。
花虞知道了这个事情的时候,唇角抽搐了一下。
容宴就是个典型的天才,她有理由怀疑,若是容宴早些年没有去江南读书,一直都在京城当中,并且成功参加科考的话。
只怕已经名扬四海,成为了夙夏真正年纪最小的进士了。
天才不能够跟常人一概而论,就像是褚凌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