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收服裴元庆 上

    裴元庆一边给父亲解绳子，一边说：“爹爹，这情我给您讲下来了，您这死罪没事了，咱们回去得了。”裴仁基死中得活很是高兴，没有觉察出其中的不对，绑绳松开以后，裴仁基说：“元庆啊！这是咱爷儿俩说，虽然这张大宾怕你，你给我讲情他不能不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一时气恼，撅了他的弦子，他也不会这般对我。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毕竟是圣旨御封的监军大人还是国丈。既然你已经讲下了情面，我进去给他赔个不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裴元庆听到裴仁基要到帐中给张大宾赔不是，心说：爹爹啊，我都将这个混账给宰了，你怎么赔不是。于是裴元庆对裴仁基说：“父帅，您甭去了。张大宾说了，咱爷儿俩回去就完了。”可是裴仁基担心张大宾以后报复，裴仁基非进账赔礼不可，裴元庆是怎么拦也拦不住。

    最后裴元庆实在拗不过裴仁基，就对裴仁基说：“您愿意去就去吧！”裴仁基来到宝帐往里走：“帅爷，千不是，万不是，是我的不是。您……啊？全死了！”噗通！老将军坐到地下了。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站起来往外走，叫住裴元庆，问道：“你怎么给监军大人打死了？”裴元庆假装无奈的说：“我跪那儿给他磕响头，他不饶您，一生气我把这几个狗男一女全给打死了。”裴仁基想到自己遭遇，觉得儿子说的是实话，无奈的叹息道：“咳，常言说，先死容易后死难，你核计核计他是谁？他是圣上的国丈，丞相的干儿子！这事要让皇上知道了，要让丞相知道了，咱全家都活不了哇！”裴元庆说：“您说当时怎么办，我不给他打死，他不饶您哪！”

    爷儿俩正说着话呢，这时候，后营就乱了。裴元庆闹宝帐，打死了张大宾，这事儿张了翅膀一样，一会儿的工夫全营都知道了。营官营长、哨官哨长、队官队长大小头目全来到营门这儿见老将军裴仁基。有的说：“老帅爷，您甭着急，先锋官打死监军是应当的呀！”还有一个人出头说：“老帅爷，三公子打死张大宾，这是给我们大伙儿出了一口气，做了一件好事，照这样的早就该死！我们想您一定会怕丞相不答应，来给您出个主意：您写个折子，就提张大宾在两军阵前中流箭身亡；再写上他为大隋朝不容易，给他的家属请恤典。三公子闹宝帐的事打我们嘴里是决说不出去。这样的话，您这元帅就名副其实，不用再受张大宾的约束，我们当兵的就走运了。张大宾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他将我们一众将士盘剥苦啦！”裴元庆说：“爹爹，您听见没有？这是咱们爷儿们得兵心。这还不行吗？”老帅一听，说：“唉，既是你们给我出这么个主意，我也只好这么办了。我谢过诸位了！”众将官说：“老帅爷，您就放心吧！”

    简而言之，掩埋了张大宾的尸体，办理军政事务的营官写了个奏折，派人送往京城去了。前后两营合一处。裴元庆吩咐把张大宾克扣兵饷的银子和所有余财给各营各哨分了，兵丁们没有不高兴的。唯有裴仁基老将军闷闷不乐。他想：虽说张大宾不得兵心，我儿为救我打死了他，大伙儿都说决不把这事说出去。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十万大军里头，难道就没有一个向着张大宾的？万一走漏风声，我全家大小都活不了哇！老帅裴仁基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当天晚上就没吃饭，第二天早晨不起床了。裴元庆问：“爹爹，您怎么了？”裴仁基说：“咳！你甭管我，我心里不合适。”裴元庆赶紧把军医请了好几位来。军医一边诊脉，一边问：“老帅，您怎么回事？摁您这脉没病。”裴仁基说：“我就觉心里头不合适。”军医说：“您吃点儿什么？或者先给您开剂药问一问？”裴仁基说：“你们甭瞎费这些事，我躺两天就会好了，你们去吧。”

    正当裴仁基老将军不吃不喝。想生给自己饿死，的时候，手下军并报告裴仁基说：“启禀大帅，您的大公子裴元龙、二公子裴元虎来看您来了。”裴仁基一听自己的大儿子二儿子来军营了，连忙说：“啊！快、快、快叫他们俩进来！”有人领命把这两个人带了进来。这哥儿俩瞧见爹爹急忙跪倒，放声大哭：“啊，爹爹呀！......”此时裴元庆正在帐房的西里间睡觉呢！他在山下转悠一宿到天亮回来，盔甲没卸，往床上一歪就睡着了。听外边一哭，噌!他就坐起来了。在里间留神细听，就听父亲说道：“儿呀，不要哭，你们先起来，我听方才手下军兵禀报说你们是怎么打对过儿瓦岗山下来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裴元龙裴元虎这两个人也不敢隐瞒，就将他们和家人如何上瓦岗山，如何魏征徐茂功如何保媒，程咬金怎么和裴翠云成亲的事情，一一向裴仁基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裴仁基这才明白怪不得儿子裴元庆伤了眼睛以后，四处寻医，恰好寻到一位世外高人的吴医生，原来是为了骗我的笔迹和印信。裴元龙说：“确实只这样的。魏征丞相骗到您的笔迹以后，命令王伯当、谢映登两位将军扮成隋军旗牌官的样子，带上马，挂上军刃，带上路费，带着伪造的信件，来到我们山马关总兵府。姐姐和我们都没有看出书信是伪造的，就收拾好行囊，在张义副总兵的护送下一同咱们老家龙虎庄避风头。没想到在半道上他们派人将我们接上了山。这中间还杀了张义副总兵。后来在瓦岗山魔王城，由魏征和徐茂功两位保媒，母亲大人同意，将姐姐嫁给了混世魔王程咬金。姐姐做了程咬金的妃子。这次就是姐夫程咬金皇上派我们兄弟二人过来劝降您和三弟的。”裴元龙说完，裴元虎说：“爹爹，姐夫程咬金皇上说，请您带我三弟全军人等赶紧归降，如果不降，咱们就得骨肉分离，一家人家两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