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阿布番外一

    “这不关你的事！”汤姆也罕见地吼着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越来越急切的话语，然后冷眼看着那双灰色眼睛中闪过的痛苦，心里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常会穿透自己而堆积起来的不满沸腾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僵硬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双眼，不过抓着汤姆的手却没有放松。待他再睁开眼时，灰色的眼睛中透出了决绝。

    他放开了汤姆，退后一步，然后看着汤姆的双眼：“你已经会摄神取念了吧，看我的记忆。”

    “我为什么要？”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阿布拉克萨斯，汤姆没了之前的刻意讽刺，他开始有些莫名的害怕，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去看，那会让自己失去什么，但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劝自己不要拒绝。

    只是，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他再次抓过汤姆的手，然后汤姆就觉得自己被巨大的记忆流卷入。

    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记忆中，汤姆看到了相似却又明显不同的学习经历。然后那里面的自己再次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在他的帮助下联系到那些有着相当分量的贵族们，组建食死徒，然后冷漠地利用支使他，甚至到后来的漠然忽视。

    他为记忆中那个陌生而又愚蠢的自己感到震惊，这就是分裂灵魂的结果？汤姆开始集中注意力仔细地观察这些“未来”，主动施展了摄神取念。

    突然，阿布拉克萨斯开始使用大脑封闭术，在被推出记忆之前，汤姆看到了一个画面，一片红的刺眼的玫瑰花海边，阿布拉克萨斯躺在一张躺椅上，灰色的眼睛看着那片玫瑰又像是透过它们看着什么——那种之前让他不是很喜欢的眼神。

    重新回到现在，汤姆想着渐渐变得疯狂失去耐心和理智的自己，这就是阿布拉克萨斯这几年里始终高度关注自己的原因？灵魂的撕裂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他努力让自己冷静理智地分析这段“未来”，却始终无法将最后看到的那幕阿布拉克萨斯在一片玫瑰花海旁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画面从脑中扫出。

    “制作魂器的结果，你现在看到了。如果你依旧要坚持用这种方式去飞跃死亡，那么我建议你提早除去诸如波特这类纯粹的格兰芬多家族，狼人、巨人还有摄魂怪会是不错的工具。我只希望你能因为这段记忆，能够放过马尔福。”

    说完这话，阿布拉克萨斯抽出魔杖指着自己的心脏开始快速地念一段冗长的咒语，渐渐地他心脏处发出淡淡的红光，随着念咒声越来越亮，最后湮没在汤姆的心口。咒语念完的同时，他的的双颊和唇泛出一丝反常的血色。

    “对你施咒我很抱歉，从此以后我无法再通过这个知道你的位置和情绪了。”他没有再多呆，转身离开。

    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离开的背影，汤姆突然觉得他口中的飞跃死亡是一个绝大的讽刺。那些记忆明显表明，那种似乎是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的目光、那个自己一度不满乃至愤怒从而让自己下意识拒绝阿布拉克萨斯的替代品感觉，结果，其实那根本就是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汤姆终于将魂器的制作搁置。他像以往一样学习、交流，五年级的他已经俨然有了一个上位者的风范。

    阿布拉克萨斯也仿佛没事一般，跟平常一样在斯莱特林面前与汤姆保持一直以来的有利和适度的亲密，但汤姆再没有感受到曾经一度让自己厌烦的视线，再没有不断地在突然的地方遇到阿布拉克萨斯，更没有在某些时候收到仿佛无意般的极其细微的帮助和关心——那些原本习以为常到让他忽略的东西。他突然又想到，一直以来面对邓布利多的“爱”的宣扬，那种他一直觉得是没必要甚至是负累会造成“弱点”的东西。

    半年的时间非常快，无论是对于始终理不清自己思路的汤姆，还是对于知道自己时间有限紧密地为家族准备着的阿布拉克萨斯。

    毕业的斯莱特林狂欢宴会上，阿布拉克萨斯自然是最大的焦点，一曲舞完，他离开舞池拿了一杯香槟，转身看到了汤姆。

    “马尔福学长，祝贺你。”汤姆执杯，用他认为最正常的态度。

    阿布拉克萨斯也标准地笑着：“谢谢，接下来两年，将是你的舞台。”同样形式化的应对，对饮，然后擦肩而过。汤姆走向属于他的五年级圈子，而阿布拉克萨斯重新回到舞池，那个属于七年级毕业生的地方。

    ————————————发生了很多事情的n年后—————————————

    马尔福庄园，熟悉的鲜红玫瑰花海，阿布拉克萨斯斜斜地靠着躺椅。他瘦了一些，但是看着玫瑰花海的灰色眼睛中却带着温暖。

    “阿布，在想什么？”一个人走过来，扶起阿布拉克萨斯，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我只是觉得，这片玫瑰比记忆里的要更好看些。”阿布拉克萨斯笑着说，“今天没事？”

    “我并不否定泥巴种和混血的存在，凤凰社自然就失去了号召对抗我的理由。”这样说着他动了动手指，周围的温度暖和许多，“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虽然有庄园的魔法阵，但你还是应该多穿一些注意身体。”

    阿布拉克萨斯轻笑：“反正，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当年，这个人强制地用古老的灵魂契约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自己的生命，灵魂契约——伴侣生命共享。

    本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嫩嫩的声音响起：“父亲，爹地！”不远处一个铂金色的小包子跑了过来。

    “卢修斯，小心点。”阿布拉克萨斯坐直了身子，和身边的人一同迎接孩子的飞扑。

    一阵风吹过，玫瑰花海翻起红色的波浪，几片花瓣带着花香飘落在这一家三口身旁，三个人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