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行营大帐中落针可闻,黄帝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赫胥青云闭着眼睛,只有不断抽搐的左手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地上趴着衣裳褴褛的宫卫军小校,他在讲述前锋军战败的过程。
风后干脆站到大帐门口,一把掀开紧闭的帐帘,大口的喘着气,帐中气氛让他全身都不舒服,此刻,他心头上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太鲁莽了,太轻率了。”赫胥睁开眼睛缓缓地道:“原本老臣以为西陵将军会步步为营,结寨相峙,等待大军到来。没想到他竟孤军深入,在不明敌情地情况下与敌阵战,真是愚不可及也。唉,丧师辱国,奇耻大辱啊!贪功冒进,致使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西陵该杀!”
从不喜欢中途插话说的力牧忽然道:“赫胥青云,你刚才有没有听清楚。西陵将军面对的只有五百多人,我方宫卫军就有二千多人,加上辅兵,十倍于敌。这样的情况下不敢阵战,那带兵的将军确实该杀。你没听清楚吗,宫卫军全军覆没,辅军四下奔逃,如今收拢的逃卒不到一千。敌人呢,没有死伤,零伤亡。敌人有这样的战力,你当初定下羁縻之策,你想过敌人的实力吗?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够了!”上首传来一声怒斥,黄帝面红耳赤,显然是被力牧刚刚的话给气到了,他一直无视风后和力牧的劝谏,认为两人出于私心夸大了敌人的实力,如今被直接打脸。真是让他又羞又恼。
“臣失言,请轩皇降罪。”力牧也不傻,自己刚刚一时激愤,说出的话刺激到了黄帝,赶紧趴在地上请罪。
黄帝怒道:“力牧,如今谈的是国事,尔等应当尽心尽力,怎可出言不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君上啊。”
仓颉瞥了眼风后,见他站在大帐门口不言不语。无可奈何,他只得出班奏道:“启禀轩皇,力牧将军也是心忧国事,一时激愤口不择言,请念在力牧一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请轩皇宽恕于他。”
“请轩皇恕罪。”不少大臣也纷纷附合。
其实黄帝也是羞刀难覆,面子挂不住,一下子下不了台。见众人纷纷求情,便顺势借坡下驴,开口道:“罢了,你退下吧,力牧,以后还得谨言慎行。”
“谢轩皇宽宏大量,臣谢恩。”力牧赶紧服软。
“罢了,”黄帝挥挥手,继续说道:“西陵这一败,这局面就被动了。众卿家都说说看,有何良策,以破当面之局啊。”
半晌,大帐内无人言语,一时间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这事情该如何处理?难道这么多大臣都束手无策吗?”黄帝清冷的声音在大帐上响起。
赫胥出班启奏道:“轩皇,凤部落只是小胜一场,当不得大事,我军应该继续大军压境,并同时派出使者,督促颛顼、共工两路进军,对其形成三面夹击,……”
“放屁!”一直在帐门口不言不语的风后突然发飚,他怒斥赫胥:“赫胥,我来问你,大军压境,若敌方固守不出,一时难以攻克,粮草如何为继?明明知道敌人有新兵种——弓骑兵,如果它游荡城外,袭扰我运输队,断我粮草,你让数万大军喝西北风吗?收起你那套羁縻政策,没有实力,你羁縻谁去?”
黄帝突然开口:“风后,那你有何良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