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酒便是。”曲非烟摇了摇头,忽然笑了,眼中光亮神彩,语调放轻,声音放低,作势要在她耳边说话。
“那你要什么?”
刘菁疑惑的低下头,只听见曲非烟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楚的说道:“我要你像刚才那样,抱着我,摸摸我的脸。”
刘菁霎那间心底狂跳。曲非烟就在她耳边说话,气息搔在她脸颊上,痒痒的,让她心都痒了,让她又是心动又是心虚。
“非非……你、你……你那时醒了……多久了?”
曲非烟微笑道:“我一直醒着啊!只是我累得睁不开眼,姐姐的手指很凉很舒服,再摸摸我好么?”
刘菁吓得脸霎时苍白,咳嗽一声,道:“非非啊,那个,你已经长大了,这样不太好。”
曲非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姐姐,既已知道我长大了,就该知道你骗不了我。你方才那样轻薄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太好’呢?”
刘菁惊慌道:“非非,你听我说……”
“我也喜欢姐姐啊,瞧你急的,莫非以为我会生气?”曲非烟伸手捏住她的耳垂,笑意盈盈,灿若花开,言语中轻描淡写,理所当然。
刘菁此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说古人保守的?刘菁跟她拼命!
不过惊喜、欢欣完全掩盖了她被抓现行的窘迫:“非非,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说……”
曲非烟挑挑眉,道:“姐姐怎的越来越婆婆妈妈,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你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不喜欢我?”说话时,似乎牵动了伤口,呲着牙皱了皱眉。
刘菁顾不得犹豫,赶紧道:“喜欢!喜欢!”
曲非烟嘻嘻笑道:“爷爷说了,若是遇上真心喜欢的人,说什么也要抢回来。你要不喜欢我,我可就要动手抢了。”
这句话再直白不过了。
刘菁此刻再也不愿瞻前顾后、装模作样的否认,只是她从小便作为人家长姐,连写字、习武都是自个儿从小教导,怎么都有种监守自盗的邪恶感觉。刘菁心底哀嚎:“古代的少女也太早熟了吧?”今年她虚岁十七,曲非烟也才实打实的十四岁年纪,不到十五岁,压根儿是个初中生呢!
她此刻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急中生智,给她发现了角落里瞪着眼睛一边瞧热闹一边偷吃陶碗里肉丝的小米虫。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我给你做了烤肉……”于是慌忙起身去拿陶碗,飞也似的逃开。
地上的火堆只剩下火堆,不过熄灭不久,火星仍在,刘菁甚至没有用打火石便再次点燃,慢慢的添柴。整个过程不敢看曲非烟。
曲非烟面带微笑,身手摸着那竹筒。竹筒边沿血迹斑斑,凑近再嗅嗅,水中的腥味哪是什么鱼腥草?分明是诸多鲜血的味道!这一杯清水,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血!刘菁手腕上的整齐的割伤在火光之下异常刺眼。
曲非烟咬了咬下唇,却又缓缓松开,撇了撇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朝向岩壁,眼中藏下一丝羞赧,但脸却依旧渐渐红到了脖子根。
曲非烟万事不禁,说话做事毫无顾忌。她是如何想便如何说,最见不得动了心还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事实上也是如此做的。但是,情之一事,最是难言,无论言语行事如何洒脱,都禁不住脸红心跳、情动难耐。
可这满心的情意,真确定对方动了心,反而要按着、藏着、掖着、忍着,只觉这一言一语,一动一行,无不觉得不言中的默契更似甘泉入心,甜腻如蜜,竟然不似如平日里那般洒脱了。
曲非烟望着刘菁专注的神色,只觉这认真表情是如此撩动人心,引人入胜。
在曲非烟的心目中,从小到大,除了爷爷,最好的人便是刘菁了。不论天文地理,还是书法修身,或是音律棋画,刘菁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若不是她刻意低调,衡山再没有比她更美貌骄傲的女子,更兼之年纪轻轻武艺高超,曲非烟不相信,这世间有谁比得过她的菁儿姐姐。
不过,以上的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菁儿姐姐待自己从来情真意切,全心全意。
就比如现在。曲非烟第一次明白,原来看一个人生火也能如此感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