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押着王兆常,车子开得飞快,到了支队,立马把他关进讯问室。讯问室是专门针对刑事犯罪嫌疑人设立的审讯房间,是一间房子,在朝向门的那面墙的最上端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子,外面还安着防盗笼,光线很暗。陆良打开灯,讯问室里只摆着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把椅子,桌子对面是一张特制的铁椅。丁大力把戴着手铐的王兆常按在椅子上,椅子前面的两条腿上各两个铁环,丁大力把他的两条腿并在椅子腿上,从后面按了一人按钮,两个铁环从中间像两张嘴一样张开,把王兆常的两条小腿摁了进去,松开按钮,铁环闭合,将他的两条腿锁住。椅子的两个扶手上也有两个相同的铁环,丁大力打开手铐,同样把他的两只胳膊锁住,这样,王兆常即使想反抗,也动弹不得。
陆良说:“你先做他的笔录,我上去到实验室找人抽血,采集他的DNA。”
实验室在最上面一层,上去之前陆良先去徐宏的办公室给他做了个汇报。上次苏达钧来过之后,徐宏肩上破案的压力更大,这几天都在关注着案子的进展,他看到进来的陆良面有喜色,心情为之一振,放下手中的笔,问:“怎么,有突破么?”
DNA结果出来之前,陆良也不敢打保票,他抑制住心中的兴奋说:“人找到了,就关在讯问室,就是那天晚上到针织厂的家伙,至于是不是这几起案子的作案人,还不确定。丁大力正在做笔录,我上去找实验室的人做化验。”
徐宏问:“把握有多大?”
陆良说:“应该很大。”
徐宏兴奋地说:“好,要快,小陆,这个案子要是破了,你就立了大功。”
陆良答应了一声:“是,我会尽快。”离开徐宏的办公室,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只有化验民警小张一个人在。小张是个刚从警官学院毕业不久的小女孩,一张孩子气的脸,瘦瘦的,穿着白大褂正对着显微镜研究什么。
陆良想到自己兜里刚好有一板巧克力,就拿出来,悄悄走到小张身边,把巧克力慢慢放在镜头下。小张正在看着显微镜里采样板上的细胞,在高位放大镜下,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细胞像米粒一样,有的在蠕动,有的在翻滚。
她正沉浸在奇妙的微观世界里,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团黑竭色的东西,吓得她尖叫一声,离开了镜片,才发现陆良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板巧克力,原来刚才看到的东西就是巧克力上的包装。
她脸色通红,双眼含泪,对陆良骂道:“师兄,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陆良把巧克力递过去,由于陆良、小郑和她几个人比较年轻,混得比较熟,陆良又喜欢和这个小姑娘开玩笑,小张也挺喜欢这个挺有男人味、长了几岁的同事。小张喜欢叫小郑他们师兄,一来几人入警都不长,年龄又差不了几岁,这样叫既亲切,又自然。
小张一看是自己喜欢的德芙巧克力,一把抢了过来,脸上的表情迅速转晴,笑嘻嘻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啊?”
陆良笑着说:“你真说对了,是奸,赶快跟我下去,下面抓了个强奸犯,采血样,检测DNA。”
小张一脸的正义:“禽兽,本姑娘要让他无处遁形,将他的罪行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
说完,乒乒乓乓取好了试纸,针头,酒精等物品,跟着陆良下了楼。
到了讯问室,丁大力正在那里发脾气,再看桌子上的笔录,还是一片空白,王兆常则是面无表情,垂着头坐在铁椅子上。
陆良问:“怎么,不说?”
丁大力一脸的怒气:“妈的,一只死猪。”
陆良走到王兆常面前,反手拍拍他的脸,说:“有种,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有反侦察,反审讯能力。我问你个问题,你相不相信科学?”
王兆常还是不说话,陆良轻蔑地一笑,转身对小张一示意。
小张走过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拿起针头,抓过王兆常的一只手指头,用酒精棉消了消毒,一针就扎了下去。
小姑娘这手太狠了,整个针头都快没下去了,估计没有骨头的话,这手指会被戳穿。十指连手,王兆常疼得啊地叫了起来,要不是手脚被锁,肯定会蹦起来。
小张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叫什么叫,是不是想我扎得深一些。”
王兆常望着往外喷血的手指,不敢说话,生怕这个小辣椒真的再给他一针。
小张采完血,对陆良他们说:“二十四小时出结果。”说完,上楼去了。
陆良丢了一根烟给丁大力说:“不说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说,我还真怕你态度好了,法院会给你减刑呢。”
陆良又对丁大力说:“继续问,看他说不说,结果要二十四小时才能出来,我去准备手续,赶快送看守所,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去支队长那里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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